宁烛一大早去上班,窦长宵也没闲着,对方前脚离开,他后脚就回了窦家一趟。
在酒店外面打了辆车,窦长宵坐在后排,清醒大脑。
他把手指掰得咔哒作响,尝试定义宁烛的主动代表什么。
但很困难。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起来,能够忍住不去回想早上那一幕就很不错了。
窦长宵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到窦家的时候碰见在门口打太极晨练的几个老爷子,队伍最前面那个动作最标准的就是窦临渊。
窦临渊打完一招白鹤亮翅,上步转头的时候瞧见窦长宵,亮到一半的胳膊转而放下来擦眼睛,擦完眼睛后又看了看,等窦长宵喊了声“外公”,才彻底站直吃惊地笑了出来,跟几个小老头说了几句什么,朝他走了过来。
爷孙俩待了一个白天,到了傍晚,窦长宵掐着宁烛下班的点,又从窦家离开了。
这个时间安排让窦临渊很是不能理解,他外孙工作日从北城跑回来,却赶在周末前离开。
来去匆匆,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
当晚窦长宵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出来,有一些要放在卧室里。
宁烛就在边上看着他动作。
窦长宵看不出对方是个什么心理活动,于是说:“我东西不多,不会占很多地方。”
宁烛:“……一个你就够占地方了。”
他看着窦长宵忙活,给自己倒了杯低度数的果酒,是用那种比较高的玻璃杯装着。
他坐在边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杯子。
窦长宵转身时看见他的动作,目光在宁烛的右手上停顿。
被对方帮过一次之后,自己好像……完蛋了。窦长宵想,别人握着杯子喝个水,都能联想到那种地方。
宁烛细长的手指沿着杯壁无意识地蹭了下,指甲在灯光下显出莹润的光泽。
窦长宵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放好东西,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借用宁烛的风筒吹干头发,换上睡衣出来。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宁烛不知道已经自娱自乐了几轮了,此时正坐在小桌前看平板,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就转过了头,抬手招呼窦长宵过去。
窦长宵很少见对方这么主动地邀请,脚步顿了一下,很快走向他。
他甫一靠近,宁烛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带着暖意的香味围住了。他看看窦长宵被吹得干爽的头发,手指头开始有点痒。
窦长宵没注意到,捡起洗澡前放在桌边的项链戴上,两只手绕到颈后,很熟练地扣上锁扣。
他个高,胳膊也长,动作时手臂的线条微微绷紧。那条项链原本是比较粗的款式,在他身形的对比下却显得纤细了。这种反差让宁烛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窦长宵也拖了把椅子,在宁烛身边坐下,他身上的气味就变得更加明显。
宁烛起身去把房间的灯给关掉了,接着用平板放恐怖片。
平常他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胆子看这种类型的片子,这回总算拉来一个垫背的。
窦长宵看着宁烛殷勤的样子,又看了看平板上明显诡异的影片色调,直接地问:“你是很害怕吗,宁烛。”
宁烛:“。”
他没说话,动手把声音调大了些,以表示自己“怕个屁”。
窦长宵用肩膀挨住了他,胸口平稳地起伏着,觉得这种场景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可又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大概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贴着自己肩膀的躯体轻微地哆嗦了下。
窦长宵转过头,看到宁烛在黑暗里将眼睛眯了起来,完美诠释什么叫人菜瘾大。
他于是动动手,把平板的音量关小了。
在宁烛向他看过来之际,窦长宵沉默了下,说:“……我有点怕。”
宁烛谅解地点点头,但用鼻子哼了声气表达藐视。
“。”
宁烛上个周末整整两天就没怎么出过酒店房间,本打算在海城出差的这一个月都这么过的,可惜窦长宵把他的计划打乱得很彻底。
他把自己的周末分给窦长宵。后者思索很久,为照顾宁烛的喜好,提议道:“你要去棋牌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