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琢磨一下就明白了,李老大夫的忌日在七月下旬,锦和是要回来祭拜父亲的。
简如问:“到时是大哥过去接三姐吗?”
李老夫人说:“是这么打算的,七月要去郡城进一批药材,锦丰正好顺路把锦和带回来。”
说着,李老夫人的脸色没刚才那么高兴了,沉了下来,说:“到时候再说吧,不行还得去求二弟家老大帮忙走一趟。”
听这意思,大哥还不一定能去,简如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金婆婆,金婆婆冲他摇了摇头,他就没开口问。
简如岔开话题道:“娘,我想着等我恢复好,和锦童一起去趟义父义母家里看看。”
李老夫人脸上神色好了几分,说:“是该去走走,这次他们夫妻两没少帮忙,回头娘给你们置办些礼带过去。”
简如说:“不用您出钱,我们自己花钱,您教我们置办什么合适就行。”
李老夫人一听,露出欣慰的神色,握着他的手道:“还是你懂事,总算有个省心的。”
金婆婆在旁边咳嗽了一声,李老夫人叹了口气后,想起什么来,说:“对了,去你义父家的事也不用太着急,等你好利索,过阵子再说也行。”
“怎么呢?”简如不解地问。
李老夫人说:“那天你不在,你大哥二哥留下吃饭,跟我说,他家老三天天在家里闹呢。”
简如皱了皱眉头,“不是说,他病好以后就老实了吗?”
李老夫人“嘿”了一声,说:“本来是老实了,可那孙玉霜不想跟他过了,已经搬回娘家,要跟他和离呢。”
简如惊讶道:“前阵子不是说孙玉霜跟义父义母要钱,说是要开铺子吗?”
提到这茬,李老夫人一拍大腿,“开什么铺子啊,那孙玉霜从二弟那用开铺子的名义,一会说要租屋,一会要装潢,一会又要进货雇人的,前前后后要了不少银钱,那铺子根本连影子都没有,钱都给带去他娘家了。”
简如没想到,一时间听得愣住了。
李老夫人压低声音说:“他家老大还说,那孙玉霜说不上多早就有和离的想法,之前老三发病,他都忍着,就是为了钱。因为老三混蛋,二弟两口子为了安抚他,自打去年就带着他管家里的账,到了这次孙玉霜回娘家说什么也不回来,二弟媳妇觉得不对,仔仔细细跟账房对了帐,才发现这哥儿冒充她的名义,打去年开始,就从账房断断续续往出支钱。”
“老大没跟我说这孙玉霜到底拿走了多少,但肯定不老少。”
简如纳闷道:“就算要和离,夫夫两怎么分家产,也是有规矩的,他这么拿钱走,义父义母是怎么打算的,不去告官吗?”
李老夫人摇头叹气,“还告什么啊,他们两口子只盼着孙玉霜别把老三得那脏病的事捅出去,再说他们本也觉得对孙玉霜有愧,钱财只能忍痛舍了。”
简如又问,“孙玉霜要走,也是老三自己作的,既然如此,那老三在家闹什么?”
李老夫人恨得直咬牙,“他说,是他爹娘没看好钱,这孙玉霜有了钱才把他一脚踢开的。”
“这小子,真是没好了。”
简如讶然。
李老夫人压低声音说:“老大说他还没敢告诉爹娘,最近这老三背着他们,又偷偷跑去烟花柳巷鬼混。”
简如倒抽一口气:“他不要命了?”
李老夫人气道:“让他混吧,下次再犯病,神仙也救不了他!”
“这些事你别往心里去,左右都和你们无关,等他们家那边消停了,我带你们两一起过去瞧瞧。”李老夫人离开前说道。
简如点头同意了。
话说完,简如有些疲累,躺了一阵,见二公子从外头进来,手上提了一个篮子,大姐锦慧跟在后头,大嗓门道:“我看看我小弟夫郎恢复得咋样了。”
简如坐起来,说:“我好多了。”
二公子把篮子放桌上,笑道:“大姐给买了一筐香瓜。”
简如鼻尖动了动,“我说怎么那么香呢,谢谢大姐。”
锦慧坐到床边摸摸他完好的那边脸颊,说了声“乖”。
二公子进门以后,脱了外衫洗完手,给两人倒了水,又问简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窗子还开着,怕他吹了风再发热,就去窗子合上,然后又拿了糕点过来,防着他肚子饿,说了一声,就提篮子去外屋洗香瓜去。
锦慧在旁边瞧着,捂嘴笑道:“我小弟还挺贤惠。”
简如也笑。
锦慧性子开朗,一进屋这屋里就生气足足的,简如爱和她唠嗑。
两人说了说医馆的事,又讲了讲锦和要回来的事。
提到这个,锦慧压低声音问简如,“娘跟你说了吗?”
简如不明白,问道:“说啥?”
锦慧见状就明白他还不知道,她脸上神情不大好看,凑近了声音小的不能再小道:“你大嫂,她前阵子找过咱娘,说要娘做主给锦丰纳妾呢。”
“啥?”闻言,简如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