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童眉头也紧皱起来,看着他二姐问道:“可以不动刀吗?”
锦容瞥了他一眼,“简如不懂,但你身为大夫该理智一些。”
李锦童不吭声了。
简如咬着牙,说:“我接受,都听二姐的。”
李锦童手指攥紧。
锦容看着他道:“小如比你果断。”
李锦童苦笑:“还没开始,我已经有些后悔了。”
……
赵品站在自家院门口,纵使他再脾气再好,看到等在门外的那老人后,还是忍不住沉下脸来。
那老头看见他,就讪笑着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我怕您夫人在家,没敢叫人,就在这等着了。”
赵品闭了闭眼,说:“说好的,钱给你们,以后再无瓜葛,你为什么还要来家里找我?”
闻言,这老头深深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再麻烦你,可燕红她有了身子要养胎,什么营生都做不了不说,等孩子生出来了还要养娃不是,这钱我们父女两用着都勉强,何况再养一个孩子呢!”
赵品说:“该给的我已经给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头脸色变了,指着他道,“这孩子和你是血亲,怎么就跟你没关系,姓赵的,我告诉你,你得管燕红一辈子,这是你欠她的!”
赵品终于明白,这父女两从没打算拿一笔就罢休。
赵品侧过身,说:“你先走吧,容我想想办法。”
那老头听了,布满怒色的脸上一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点头哈腰道:“赵爷,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一周后,我再过来,到时候,您可不能就这么打发我了啊。”
赵品不吭声,老头见状也不恼,往他身后院子艳羡地看了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那人走后,赵品推门进了小院,他走进仓房,从角落里把那身旧袍子和那包工具找了出来,翻着看了一阵,又装好藏回去。
他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
过好一阵,他才站起身,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出门去了。
到赵家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桌上赵老爷子夫妻两都在,赵品的两个哥哥都不见人影,只有他们的家眷在桌上吃饭。
见赵品进来,大嫂起身道:“叔子回来了,是不是还没吃饭,坐下一起……。”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婆婆狠狠瞪了一眼,大嫂心里一跳,赶紧停住话头,咬着嘴唇坐回去了。
赵老爷子瞟了赵品一眼,说:“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赵品冲他和赵老夫人行了一礼,说:“我有事要和父亲说。”
赵老夫人瞅了身旁的丈夫一眼,老爷子“啧”了一声,说:“先去书房等我吧。”
赵品依言去了书房,等了好一阵,赵老爷子才踱着方步进了门。
门一关好,老爷子就变了脸色,说:“有话不能等到在外面说,回头那老太太又要跟我闹!”
赵品正要开口,老爷子却走近了捉住他手腕,急急问道:“先不说这些,你身上有多少银两,拿出来都给我。”
赵品说:“半月前,我不是刚给过您些银两?”
赵老爷子说:“那几个钱哪里够做什么的,我去茶馆喝几次茶就没了。”
赵品垂着眼睛,“您知道,我已经想尽办法,没钱再往出拿了。”
老爷子冷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迂腐之人,当初让你入赘到李家,我图的是什么,想有钱还不简单,那李家家大业大,手指缝露上几个就够我用了。”
赵品抬起眼睛看他,眼白微红。
赵老爷子低头“呸”了一下,“那李家人也是脑子不清楚,做什么义诊,给那些素不相识的穷鬼花钱。”
他注意到小儿子悲愤的神情,眼珠子一转,换了脸色,摆出慈爱的样子,说:“你别怪父亲,我也是没办法,你大哥在外面赌钱,二哥天天住在妓馆,他们两都不争气,我除了靠你,还能靠谁呢?”
“你也别怪你娘,她是偏心你两个哥哥一些,可毕竟那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你那亲娘来家里闹的时候,她正怀着身子,那孩子活生生被你亲娘给气没了,咱们父子两都欠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