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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程若涵又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耳朵。

这是贺沐宸第一次主动喊陆以琛“小叔”，而且语气自然得仿佛他已经这样喊过无数次。

那种说不清楚的，强烈的不安，再次包围了程若涵。

她看着贺沐宸从容自然的模样，总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贺沐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摆好曲谱之后就开始弹奏。

与他年少时写下的《秘语》不同，这首曲子完全是另一种风格，也更适合在婚礼上演奏。

贺沐宸专心弹着，余光看着程若涵，在心里悄悄说——

小姑姑，你听到了吗？这是我对你的祝福。

程若涵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对音乐并没有什么见解，可她莫名就是听出了离别的意味。

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八拍的时候，她一把握住了贺沐宸的手，打断了他的演奏。

“贺沐宸，你到底要做什么？”

“从戒指开始，到婚服，现在又是这首曲子……”

贺沐宸喉间梗了一下，有些遗憾。

他本来想好好地弹完这首曲子的……这可是他最后一次给他弹钢琴了。

或许这就是命，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所有事物都永远达不到完美。

贺沐宸慢慢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小姑姑，我祝你和小叔白头偕老，你可以也祝福我一句吗？”

程若涵心里闪过一丝慌张：“祝福你什么？”

贺沐宸心想，祝福我也要结婚了，从此以后不用你给我一个家，我会拥有自己的幸福。

程若涵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随即神色严肃地走到一旁接起。

是工作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