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抓谢彦,却被他侧身躲开。
“滚!”他歇斯底里地大喊,“滚出去!”
伤口被崩裂,血液渗出绷带,江嫣然的脸色骤然苍白,她连忙摁下呼叫铃。
“谢彦,冷静一下,伤口在出血……”
他什么都听不见,疯狂地挥动双手,手臂重重磕在护栏上。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感觉不到痛的。
护士冲进来将他死死地摁在床上,冰冷的镇静剂注入血管。
江嫣然红着眼不断叫他的名字。
谢彦在镇静剂的作用下终于平静,他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两个字:
“离婚。”
泪水划过脸颊,他彻底被黑暗吞噬。
第二天下午,护士来换药。
“谢先生,你昨天那样子把你夫人吓够呛。”
谢彦盯着天花板,沙哑地开口:“她不是我的夫人。”
他说得笃定,护士诧异地开口:“可是,病历报告上写着……”
“没事,他还在生我气。”
病房门从外推开,江嫣然提着保温桶,宠溺地看向他:“等我哄哄就好了。”
护士了然地笑了笑,推车离开。
谢彦沉默地闭上眼,屋里只剩下江嫣然的声音。
“还在为植皮的事情生气?”江嫣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想摸他的头:“你还有我,但骆离以后只有自己,我不能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谢彦偏头躲开,她手指悬在半空,顿了下。
“骆离对那天事情特别抱歉,手还伤着就跑回家给你炖了汤。”
江嫣然收回手,打开保温桶,当归的香气飘了满屋。
“喝点。”她温柔地哄道,“我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了,等你出院,绝对不会再看到他们。”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爸爸。”
曾经因为他过敏,急的一夜未睡的她,到底还是忘了自己对当归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