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任务,一份是母亲的医疗签证。
他语气带着歉意:“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你母亲的事情宋伯伯已经安排好……至于任务,你愿意接就接,不愿意就跟母亲去瑞典,好好休息段时间。”
谢彦接过两份文件,抬头望去,北城又下雪了。
白雪依旧,人已殊途。
三天后,他拿着拟好的离婚申请独自来到医院。
站岗的警察瞧见他,神色尴尬地瞥过眼。
门虚掩着,他抬眸朝里看去,江嫣然坐在骆离病床前,正用调羹吹凉鱼汤。
“医生说,你只能吃点流食。”她声音温柔,与当年哄他吃药时如出一辙。
直到骆离喝完,才收拾碗筷离开。
谢彦后退几步,避开与她碰面,心脏止不住发酸。
等她彻底消失在楼道,他被警察拦在病房门口。
"谢先生,您不能进去。"
谢彦伸手拨通了宋局的号码,怒吼穿透听筒:
"让他进!江嫣然要是敢啰唆,让她来我办公室领处分!"
他终于要得到许可进门,在见到他的瞬间,骆离瞬间换了表情。
"心脏的事……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伯母需要的……"
“谢彦……江队也是怕我出了意外,跟组织无法交代,才抢走那颗心脏。她都跟我说了,我只是她的任务,她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
“我不会,也不敢跟你争。”
陪同的警察面露不忍:“谢先生,他也是无辜的……”
谢彦打断了她:“我就说两句话,请您到门口等我。”
见他坚持,警察最终还是退到门口,只是门却没关上。
真荒唐。
他父亲是烈士,他妻子是特警,可到头来他们却都防着他。
好像他才是那个潜在罪犯。
“别哭了,都是男人,你要什么我很清楚。”
骆离声音发颤:“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当天,江嫣然没有穿防弹衣,她的防弹衣去哪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骆离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帮我做件事。”他递出去一份离婚申请,“江嫣然不会同意跟我离婚的,你想办法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字。”
“不……”骆离摇了摇头:“破坏军婚是犯罪……”
“我没有起诉。”谢彦冷冷地看向他,“但不代表我不会起诉。”
骆离抿了抿唇,最终颤抖着接过:“多谢谢先生成全。”
成全。
除了成全,难道要他歇斯底里地与骆离撕扯,与江嫣然哭闹,将北城支队蒙上桃色新闻,最后取消集体二等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