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们见富家子弟都积极踊跃地报名,忙不迭地向跟随张梓若而来的河湾村村民私下打听。
“这位兄弟,为何这么多公子小姐都称女菩萨为夫子?难道女菩萨也教书不成?”
“那可不?张夫子的书教得可好了!上到八十老妇老翁,下到三岁娃娃都喜欢听她讲学!”
谷子与有荣焉,一说起这个,顿时打开话匣,滔滔不绝。
“她讲学也不像别人一样,讲什么之乎者也,听也听不懂。每次就跟听故事一样,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我原来大字不识一个,现在都会背好多文章了!咱写字虽不好看,但写自己和家人的名字,不成问题!
说来你估计都不信,刚开始张夫子说要讲学,一年只收2oo文的束脩,还有人闹着要退学呢!
可自从听了张夫子的课,那叫一个心服口服,推崇备至!2oo文有这么一位好夫子教导,那些孩子们的家人们笑得啊,一脸褶子都没脸看……”
向他打听消息的百姓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萦绕着2oo文!2oo文!
一位能做出这么神奇的留声机的好夫子,一年的束脩竟然只要2oo文!
天老爷啊,这不是跟天上掉钱一样,捡大便宜了吗?!
竖直了耳朵,听谷子说话的其他县城百姓突然想起一事。
“嘿,之前不是有一个老妇,带着几个女子到林举人门前哭诉,说他的学生被寡——张夫子的学生给比下去了。
还说人家教学只收2oo文,原来就是张夫子啊!”
说话者激动地直拍大腿!
他一提醒,凡是去看过热闹的百姓都记起来了。
张夫子!原来女菩萨就是张夫子!
教得像举人老爷一样好,一年束脩还只收2oo文!
“张夫子,我也要给我家孩子报名!”
县城百姓平地一声吼,如水溅油锅,激起了无数的喊声。
“我也要给我家孩子报名!”
“我也要报名!”
“我也要报名!”
……
喊话报名者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方远等人诧然回,想不明白这些百姓们怎么忽然跟疯了一样,激情踊跃地喊着叫着要报名求学。
知其内情的于越笑道:“怕是大家都知道了张夫子一人一年只收2oo文束脩的事情。”
“2oo文?!”方远惊叫出声,“当夫子的岂不是得饿死?”
于越忍笑,“听说她为了不被饿死,从县城买完《论语》回去,就赶忙宣布再不收学生。”
方远面露失望,“那我岂不是也没法跟张夫子学习?”
话音刚落,就见收拾了碎纸屑,把鼓归还给人家的张梓若登上马车,向众人团团拱手。
“各位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们,多谢诸位抬爱,愿亲自来学习或将孩子送到我这里。我在这里谢过诸位!
但我一人讲课终究有限,而且学堂不大,容纳不下太多人——”
方远一听,自己将要被拒绝,那还了得?当即扬声喊道:
“张夫子,我知道您为了回馈乡里收的束脩极少!反倒自己要贴钱!收的人越多,您自己反贴补得越多!”
他嗓门大,声音亮。许多人都听清了他的话,方才知晓为何张夫子收的束脩如此之少。
知道人家是在倒贴钱,教村里孩子。凡有良知和羞耻心的人家便都又熄灭了报名的心思。
喧闹的声浪渐止。
方远的声音愈清晰:“我不是您村中的人,也不用您贴钱。我愿意加倍交学费!多多加倍!”
“我们也愿意加倍!”其他富家子弟纷纷附和。
方羽想起他们去过的乐园,灵光一闪。
“您让村民们按照您的要求建乐园,验收后,收他们为徒。
若是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建个大的书院,是不是就可以了?”
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县尉,大老远就听见了自己的儿女在大放豪辞,那一掷千金的架势比他这个当爹的都阔绰!
加倍的交钱?
还要给人建书院?
你们可真是心疼老爹,节俭持家的好儿女啊!
混账!
县尉既心疼又气恼,骑在马上,神色不善地打量引得自己儿女狂送钱的女子。
张梓若听了方氏兄妹的话,笑道:“书院自然是要建的,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建成的。诸位若要学习,可先去河湾村听公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