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里的那些话本多是落魄秀才做的美梦,哪里适合未出阁的女儿看?
论起来,还没游记有意思。
反正,这回他是不会去书斋。不买也不算违背诺言。
于越偷乐。
丫鬟打起门帘。
他跨门而出。身后的丫鬟捧了对襟宝蓝锦缎披风过来。
“大爷,今日起了风,夫人让我把披风给您拿过来。”
于越摆手,“春风拂面,最是惬意不过。加什么衣裳?拿去、拿去!”
他脚步轻快,路过花园时,险些撞上来正院的县丞。
“走个路心浮气躁的,毫不稳妥,什么样子!”
于越敛了笑,朝他行礼,“孩儿知错。”
县丞板着脸,问:“东西都给你娘看过了?”
“是。”
“我听你姨娘说,你弟弟托你给他带本书,你怎么没带?”
于越忍着厌恶。
“她是哪门子的姨娘?
什么卖身葬父,救命之恩?给她银两,她怎么不要,非要嫁给你?
不过是贪图富贵的拙劣计谋罢了!
也就你相信!”
县丞大怒:“混账!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于越倔强道:“反正你信她,我不信!
我最烦人装模作样!她来找我就是自取其辱!”
县丞指着他骂道:“孽子!孽子!反了天了,你!”
“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老爷、大爷!”
垂拱门外,忽有仆从来禀报。
“燕公子派人来说,突有急事,今日不能一同出游,改日登门赔礼。”
“燕公子?哪个燕公子?”县丞问道。
“是程老先生的弟子,燕飞,燕公子。”
“竟是程老先生的弟子?”
县丞一惊,忙对于越喝道:
“还不快去问问什么事?若是需要帮忙,就赶快去!
客人来了,怎能懈怠!”
于越沉默地对他行个礼,出门去了。
仔细问过燕飞的小厮,他惊讶道:“要往河湾村去?”
“说是要一同去见见那位教书厉害的妇人。
眼下,我们公子和林举人去车马行了,要带着那几位前来哭诉的妇人同去。”
于越笑道:“这人我应是认识。”
他坐上自家马车,带上小厮,急急追了上去。
没多久就追上了不疾不徐前行的三辆马车。
于越下了自家马车,与燕飞他们共乘一辆。
“于弟,你怎么来了?”
于越笑道:“你们去河湾村可是要找一个叫张梓若的娘子?”
“她夫君已逝,膝下只有一个儿子。我说的可对?”
燕飞奇道:“你知道的竟比我们还要多些?莫非你们认识?”
于越不好意思笑笑。
“说来惭愧,我当时因为家中之事,心情愤懑,对她也极有偏见。”
他讲述了两人是如何相识的,以及张梓若在书斋辩论的那一番话。
燕飞心生感叹:“如此看来倒是个有抱负的奇娘子!”
“还有才华!若不是碍于名声,在他们学堂开学时,我倒真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