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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冰冷刺鼻的气味,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规律而冰冷的声音。
林悦溪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苍白。
她的风衣上还沾着尘土和点点暗红色的血迹——那是时亭栩的血。
车祸发生后,她立马叫了救护车并报了警。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大出血,颅脑损伤……情况非常危急,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今晚了。”
她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那个浑身插满管子、被各种仪器包围的身影。
曾经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曾经爱过这个男人,也恨过这个男人。
但此时,她只想他活着。
他可以死,但不能是因她而死。
漫长的二十四小时,如同一个世纪。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ICU的百叶窗时,病床上的人,眼睫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时亭栩视线模糊了许久,才勉强聚焦在床边那张写满担忧和疲惫的脸上,是林悦溪。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但努力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只牵动了伤口,痛得皱紧了眉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对……我去叫医生。”她慌乱地就要起身。
“别走……”他虚弱地开口。
林悦溪的动作顿住了,重新坐回椅子,给他倒了杯水。
“悦溪,谢谢你陪着我。”时亭栩喝了水后好了很多。
林悦溪轻轻摇头,打断他:“别说话,你伤得很重,是我该谢谢你救了我。”
时亭栩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车祸应该是时家的人做的,那次绑架也是,是我连累了你。”
“猜到了,但你都挽救了,不是吗?”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到,“时亭栩,我不恨你了,但也不可能再爱你,分开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时亭栩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的笑容,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他说的对,此时的他不仅保护不了她,还会给她带来麻烦:“我养好病之后就会回国了,希望你一切都好。”
林悦溪点了点头。
三年后。
梓安娱乐的总部早已搬进了塞纳河畔最负盛名的艺术区,占据了整整两层楼。
林悦溪的名字,在国际影坛熠熠生辉。
她不仅是出色的演员,更是眼光独到、手腕高超的制片人和经纪人。
她一手发掘和培养的艺人,包括已成为现象级歌星的夏鸣星,都成了行业内的翘楚。
报道都称“二十实际的巴黎是属于林悦溪的时代。”
时亭栩退出了娱乐圈,成为了时氏最年轻的掌舵人。
他至今未娶一妻,私生活干净,是万千少女心中的钻石王老五。
没有人知道,他的私人飞机每天都要往返内地和巴黎,只为看一个人一眼。
金碧辉煌的巴黎音乐盛典颁奖礼现场,星光璀璨。
主持人宣布“年度最佳男歌手——夏鸣星”,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聚光灯下,夏鸣星接过奖杯,目光紧盯着观众席上的林悦溪。
他没有立即发表获奖感言,而是握着奖杯,一步步走下舞台,径直走到林悦溪面前,单膝下跪,眼神炽热而坚定:“林悦溪,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全场沸腾了!尖叫、口哨、掌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镜头疯狂地对准了这对璧人。
林悦溪看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夏鸣星狂喜地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站起身,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刻,他们是全世界的焦点,幸福的光芒耀眼夺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