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难之际。
他来到凤仪宫。
眉头紧锁。
我正和宫女们玩叶子牌。
输得脸上贴满了纸条。
他挥手让宫人退下。
坐在我对面。
“皇后。”
“嗯?”我忙着研究手里的牌。
“替朕算一卦。”
“算什么?”
“算……忠奸。”
我丢出一张牌。
“算不了。”
“为何?”
“人心隔肚皮,算不准。”我头也不抬,“不过嘛……皇上,您要是实在不放心那位将军……”
“如何?”
“不如……请他夫人进宫喝喝茶?”
皇上眼神微动。
三日后。
将军夫人奉诏入宫。
我设了小宴。
只闲聊些家常。
问问他家乡的风物。
戍边的辛苦。
将军夫人是个爽利人。
说起边关将士的不易。
说到动情处。
几度落泪。
临别时。
我“随意”地问了一句:
“夫人,将军常年在苦寒之地,旧伤可还时常发作?听说北地有种白狐皮,最是保暖养身,本宫库里正好有两张上好的,回头让人给将军送去。”
将军夫人感激涕零。
第二天。
那位功勋赫赫的大将军。
亲自押送着十几辆大车。
来到宫门前。
车里。
是他多年征战缴获的、准备留作“纪念”的敌国珍宝。
还有一封言辞恳切的请罪奏疏。
言明私藏战利品。
惶恐不安。
愿尽数献于国库。
以赎其罪。
皇上看着堆积如山的珍宝。
和那封奏疏。
良久。
叹了口气。
“宣旨。”
“加封定国公,赐丹书铁券。”
一场可能的腥风血雨。
消弭于无形。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