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看着她,难以相信的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双手比划着什么。
桑离看不懂那些太复杂的手势,但是猜了个大概,当下用手比划着自己的颈下,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随即,指向阿提的喉咙,指尖移动,落在他的胸口之上,眼尾明显挑了挑。
这个眼神不言而喻。
阿提眼神越发复杂,神情却松弛了不少,抬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外衣之下,是一层厚厚的布帛。
布帛绕着他的胸膛,密密匝匝的,缠了厚厚的一圈。
桑离叹息:“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脱衣治病了吧?”
她并不是一定要阿提光着身子,而是要让对方褪去这些阻碍的东西。
阿提低着头,将布帛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解开,到最后,怯生生的看了眼桑离后,将最后一层布帛退掉。
当即,高耸的饱满弹起。
桑离:……这个,比我都丰满。
阿提低着头,拿着布帛不知所措。
桑离走过去,示意她坐下,故意提高声音:“你的瘀滞,也与这些东西有关,好好的血脉都会被堵死了,更不要说你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成粽子了。”
外面。
周巡闻言疑惑的抬起头:“蛊先生,你,在同谁说话呢?”
阿提不是听不见吗?
那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难不成,是说给他与阿伞听的?
可看病的又不是他们两个,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不解的看向阿伞,发现阿伞神色微妙了许多:“蛊先生……你好像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说……你对姑娘……”
后知后觉,他这才意识到桑离之前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
原来,她是早就知道阿提是女子了!
“你们在说什么?”周巡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姑娘?哪就姑娘了?”
桑离道:“之前我是真没发现,毕竟他同你站在一起并不突兀,就冲身高这一块,估计就不会有人怀疑……”
阿提与阿伞当真是双生子。
即便是个姑娘,阿提的身高都碾压一众男人,足以在男人堆里鹤立鸡群。
桑离本身就是偏高的了,但是阿提竟然还要比她高上一头,即便是长得清秀些,在旁人眼里,顶多是觉得他是个玉面书生小白脸,而不会将她往女子的身份上硬套。
“不是,你们俩能不能照顾一下我?”周巡急了:“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个姑娘了?难不成阿提是个姑娘?”
“……”
此言一出,屋内沉默。
压死人的沉默在某些时候,就等于是默认。
周巡意识到这一点,立即捂住了自己嘴巴,快步走向帷幔,但是在看到阿伞的眼神后,立即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连忙又退了回去,在原地转了三个圈。
“我的天,我,他,你们这,这瞒得真死啊……”周巡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珠子瞪的溜圆:“你们不是圈奴吗?怎么,你们这是男是女的……申蝶是知道的!”
申蝶是虫市的掌令官,她手底下的圈奴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当然比谁都清楚。
阿伞低下头:“我们之所以会成为圈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握紧拳头:“阿提身子不好,听不见,又不会说,如果是在外面那样的虎狼世界……所以,我们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做圈奴。”
他虽然没有细说,但是周巡比谁都清楚阿提如果在外面,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姑娘,若是再加上天生聋哑,身材又高,势必会被那些喜欢猎奇的公子哥买去,成为他们的玩物。
而蛀窟这个地方,虽然是卖身为奴,成为圈奴,终身不得出蛀窟,可这里的圈奴是属于主人的,只要主人不拿捏他们的性命,那任何客人都不能对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相比较于做无数人的玩物,生不如死,倒不如老死在蛀窟来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