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裴临允面颊上的伤口结了痂……
那……
那真真是跟上辈子她那张骇人的脸,一般无二。
怎会……
裴桑枝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惊愕退去,清明理智浮现。
不是老天爷开眼了。
是荣妄。
看来,如真还是将她那些蚀骨的痛楚和极致的苦难,详详细细地铺陈在荣妄面前。
荣妄知道了。
因此,荣妄用这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法子,在替她讨回这份血债。
始终怀疑是裴桑枝动了手脚的永宁侯,将裴桑枝溢于言表的惊愕尽收眼底。
竟不是裴桑枝吗?
“桑枝,我的脸……”
“我的脸……疼啊……”
裴临允一见裴桑枝,登时如年关待宰的肥猪般嚎叫起来,在草席子扭动着身子。
那副模样,活似刀已架在脖子上似的。
裴桑枝面上适时露出不忍之色,幽幽道:“四哥,若是再这般折腾下去,伤口怕是又要出血了。”
想当初,她在永宁侯生母的寿宴那日,被裴临允毁了容。
阖府上下,无一人心疼她,反而嫌她晦气,怨她冲撞了吉日良辰,让大好的日子见了血光。
还说什么侯府日后若有什么不测,便是被她克的。
尤其是,在确定她面颊伤口过深,即便痊愈也会留疤之后,永宁侯就彻彻底底的弃了她,认定她身上再没有一丝价值。
她曾偷听到永宁侯和庄氏的私话,说她没用的连作为一个拉拢同僚的玩物也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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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允不听劝阻,推开身前的大夫,手脚并用朝着裴桑枝爬来,颤抖着伸出手:“桑枝,你把父亲赠你的珍品养颜膏转赠于我可好,有养颜膏在,我这满身的伤和疹子,定能痊愈如初…”
裴桑枝叹息:“不是我不愿转赠四哥,实是有心无力。”
“四哥有所不知,那日你突急症,父亲一回府,便急急将那养颜膏索了回去。”
“与其求我,不如求父亲。”
裴桑枝心安理得的将烫手的山芋抛给了永宁侯。
今儿,又是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好日子。
永宁侯面沉如水,看着裴临允脸上外翻的皮肉,这……
除非换张面皮,否则绝无可能恢复如初。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侯府必须得有新的子嗣了。
“你脸上的伤口尚未结痂,要那养颜膏有何用?”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裴临允茫然地摇摇头,声音里难得没有沾染戾气的唤了永宁侯一声父亲。
“父亲,儿子也不知。”
永宁侯:这眼神跟傻子似的,一问三不知。
旋即,永宁侯又看向了一旁的大夫,想求个答案。
大夫暗自叹息,自打遇上永宁侯府的四公子,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便接二连三地冒出来,活像春日里的笋子,一茬接一茬。
他行医多年积攒的那点子本事,在裴四公子面前竟似孩童把戏,莫说医治,连病因都诊不明白。
他都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庸医了。
他的一世英名,怕是都要毁在裴四公子手里了。
他这就回去再好生的研究研究医术。
“裴侯爷还是再寻良医为令公子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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