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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70(第11页)

因为那封休书,杨晞免受连坐,脱离了牢狱。而洛宝宝暂且关押在狱中,等顺军从汴京城外撤退,清算完所有降将后,再和那些降将家眷一并处斩,杨晞得知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再次回到天牢看望洛宝宝,面对洛宝宝追问洛蔚宁的下落,她不敢告诉她洛蔚宁已死的消息,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只好说洛蔚宁还没回到汴京,案件需等洛蔚宁回来后方能定夺。洛宝宝听后,遂安心地留在狱中,而杨晞打点好狱卒后才放心离开了。

她和樱雪刚走出大理寺,就看到向府、杨府的马车都停在路边。她的眼圈通红,犹有泪痕,看着两驾高大宽阔的马车,不仅配备了车夫,还有管家与侍女小厮,可谓做足了排场。

忍不住苦涩地笑了,这是因为她被洛蔚宁“休”了,父亲和爹派人来接她归宗吗?她想了会,忽然豁然开朗了。既然洛府已被查封,她无处可去,城外顺军包围,城内乱成一团,她和樱雪两个女子在外不安全,思来想去,她选择了回杨府,并以出嫁前在杨府生活为由谢绝了汉东王府。

之所以拒绝去汉东王府,固然不止这个原因。杨晞更大的考量是向从天已经朝她下手,砍掉了她的手下,这时候她更不能活在他眼皮子底下,任他控制。

杨府里,杨仲清早已命人收拾好杨晞出嫁前住的院子,杨晞刚回到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不愿意接受洛蔚宁已死的消息,但又忍不住恐惧和难过。

到了傍晚,樱雪把饭菜送进屋里才发现她倒在床上,烧得浑身滚烫。杨仲清快地为她诊脉开方,喝了药后仍昏昏沉沉的,樱雪几乎彻夜没睡,不断地浸湿巾帕,然后敷在她额上,下半夜以后才渐渐退了热。

第二日,暗香和疏影来看望之际,杨晞仍不忘洛蔚宁的事,令她们给枕流漱石传口信,秘密监视李超广,找机会让她和李超广单独见上一面。

过了两日,暗香再次来看望她,告诉她李超广已经入了郑铭麾下,无法找到机会和他说话。他没参与守城,而是奉命抓捕犯了“叛国罪”的文官武将的家眷,其中有追随洛蔚宁而被绞死的两个营长,李超广与他们是多年的同袍,如今竟亲自逮捕了他们的眷属,对于逃跑者,更是痛下杀手,手段之狠厉,再无往日敦厚正直的模样。

杨晞听罢,心里像结了冰,蔓延起浓浓的寒意,仅剩的希望都破碎了。原来当真是她过于侥幸,想得太过美好了。曾经的李超广早已追随洛蔚宁死在了沙场,回来的李超广背叛了洛蔚宁,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敌人,在他身上,她再也找不到洛蔚宁活着的证据了。

第167章向从天图废太子

◎不肩负储君使命,则丧失储君权力!◎

汴京城外依然被顺军死死地围困,而城内人心惶惶,官府还没下禁行令,百姓就鲜少出门了。物资无法送入城内,开门做生意的商铺一日比一日少,正是新岁时节,街上冷清死寂,找不回往昔繁华热闹的痕迹。

这些日子里,杨晞的风寒也总是反反复复,终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更是迟迟不能痊愈。就连赵淑瑞和向恒前来探望也不愿接见,于是两人只好直接进入院子。

向恒心疼自己的妹妹,特地带来了许多滋补之物,反复安慰,叮咛杨晞保重身体,然后才退出寝房,让她和赵淑瑞单独谈谈话。

杨晞倚靠床栏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白色睡袍,外面只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裘鹤氅,虚弱得苍白的脸和那失去颜色的眼睛让赵淑瑞看得心疼。她牵着杨晞冰冷的手,一直沉默着,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或许杨晞不知道,赵淑瑞的心里并不比她好受。听闻洛蔚宁的死讯后,她也几乎昏厥过去,难过得把自己关在公主府。明知杨晞下狱,却提不起心情前去看望;明知大理寺在审理洛蔚宁的案件,却没有勇气亲自到场,她怕听到有人一次一次地重复洛蔚宁已死的消息,更怕他们证实洛蔚宁是叛国贼。

她不敢承受的这些,杨晞全都一个人承受了,她知道那天大理寺发生的所有事,身为自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却时至今日才来看望杨晞,心里内疚不已。

“我去宫里找父皇,让他重审阿宁的案件,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说着,赵淑瑞低下头,委屈又难过地落下了泪水。

得知大理寺审判结果后,赵淑瑞当日就连忙进宫见赵建,可赵建面对顺军围城,社稷将破,变得悲观又暴躁。当她再三恳求重审洛蔚宁的案件,赵建却不像昔日那般,即便不答应也耐心地哄她,这一次直接将她呵斥出福宁宫,砸碎在地的酒壶把她吓得不轻。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周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别说洛蔚宁,就连她父皇也自身难保了。

杨晞看着赵淑瑞拿巾帕拭泪,连日来神色如木偶一般的她终于动容,被赵淑瑞牵着的手使了些力度,掌心紧紧贴合在对方的掌心。

“谢谢你,淑瑞。”杨晞多日来未曾说话,刚开口声音是嘶哑的,“谢谢你还相信阿宁。”

赵淑瑞拭干泪水,看着杨晞道:“我相信就算所有人都叛国,阿宁也不会。更何况你还留在汴京,她怎么可能不顾你的安危做这种事?巺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坚持下去,等有一天我们为她洗清冤屈,不然她就走得太冤了!”

说到最后,赵淑瑞再次哽咽落泪,杨晞想到洛蔚宁蒙冤而死,眼泪又如溃堤那般流了下来,紧紧地抱着赵淑瑞。

“淑瑞,幸好还有你。阿宁她走了,我只剩下你了!”

赵淑瑞拍着她的背安慰,却在心里默默地道,她又何尝不是只剩下杨晞?

夜晚,一辆窄小的马车停在汉东王府后门外那漆黑的巷子里,身着便装的男子从马车下来,小厮引着他从后门而入。

向从天的书房内,烛台上燃着昏黄的油灯。只见他负手立在书案前,而秦扬为避免被人发现跟踪,特地着了便装,出现在他面前。

“你确定洛蔚宁当真死了?”

秦扬道:“那日末将领兵把她逼到绝境,她身受重伤坠下了悬崖,随后末将领人找了一天一夜,虽然没寻到尸骨,可周边的人家都逃难去了,不可能有人将她救起,她必死无疑!”

向从天将信将疑,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秦扬的话了,遂松了口气。

“可是……太子和我爹还领兵在外,王爷打算如何处理?”

提及此,向从天忍不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本打算趁着赵珙和秦渡领兵北上,让秦扬联合顺军将赵珙铲除。没想到兵部与枢密院三次向赵珙发出军令,他们始终按兵不动,如今两人领着五万大军不知到达何地,成了他除掉赵氏的一个大患!

沉思过后,向从天道:“如今顺军已兵临城下,事情都进行到这一步了,该做的还是得做。”

“那赵珙和我爹……”

“放心吧,皇帝还在汴京,本王有办法让他们掀不起风浪!”向从天一如往常地用拇指滑动挂在手上的一串珠子,显得颇有信心。

秦扬愤怒又嘲讽地道:“我爹这个老古板,明知赵珙大势已去,竟还跟着他负隅顽抗,真是愚蠢!”

“唉,若你爹有你一半聪明灵敏,本王又何须与他为敌?”

向从天想起当年拉拢秦渡对付高张两党,两人滴血为盟,同饮血酒,好不慷慨。但他一早就看穿了,秦渡过于忠直,最后必然和他分道扬镳,想到日后与他兵戎相见,有些可惜罢了!

翌日,垂拱殿内的早朝上,赵建看起来焦头烂额,顺军围城后,他连睡觉都产生了两军厮杀的幻听,夜夜担心命不久矣,心房颤抖得难以入眠,昔日温润柔和的脸变得黑沉沉的,镶满了疲惫。

“太子有消息了吗?”赵建的语气既急切又恼怒。

朝班里几名太子党官员个个面露尴尬之色,最后还是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臣站出来道:“禀官家,臣等还没收到太子的消息。”

赵建终于按捺不住,站起来在龙座前踱来踱去,同时道:“顺军都围困汴京五六天了,太子和秦渡既然不在北境,为何还没赶过来勤王?”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却又不敢直言。

如今能及时赶到汴京解围的重兵就只有太子率领的五万大军,其他军队相距遥远,待消息传到再赶过来,汴京恐怕早已陷落。

赵建越想越气,想当初太子主张武力对抗顺军,展现得有魄力有担当,他还以为大周未来有望,没想到大难临头的时候,他身为大周储君,手握重兵却丢下汴京不管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听向从天的,想方设法议和。

“议和!”他忽然想起还有这个办法,呢喃了一声,然后停下慌乱的脚步,望着向从天,“汉东郡王,可有派人出使过顺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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