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病重
◎洛蔚宁知道奶奶大限将至,能否承受的了?◎
得知洛奶奶病重后,杨晞匆匆拜别了懿安公主,跟随暗香下了山,乘着马车直奔鸿鹄院。
“杨姐姐,我奶奶她怎么了?”
鸿鹄院内,洛奶奶正迷迷糊糊睡在床上,杨晞坐在床前为其把脉,旁边站着的洛宝宝担忧,却又低声地问。
杨晞收起把脉的手,看了一眼洛奶奶羸弱的身子和憔悴苍白的脸,心里内疚得像堵着棉花一般难受。
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在洛蔚宁入狱的时候照顾好她的家人,没想到洛奶奶突然就病入膏肓了。
她和洛宝宝走到门外,轻轻阖上了房门。
“奶奶的病是什么时候发作的?”
洛宝宝如实作答,说是去年洛蔚宁刚入狱那会,奶奶病过一次,后来杨晞给开了十几天的药,吃完后就康复了,一整个冬天都没病过,就是经常念叨、担忧洛蔚宁,有些郁郁寡欢。
就在六七天前,本来回暖的天气又骤然变冷,奶奶第二天就发热呕吐,她赶紧去为善堂找大夫。因为杨晞去慈荫观前叮嘱过为善堂的大夫要对洛宝宝多加照拂,所以为善堂的大夫很快就随她去看望洛奶奶,得知病重,又找了身为太医的暗香,经过暗香行针开药,洛奶奶的发热方降了下来,清醒了几天,昨日又再发热。
暗香不得已,只好上山找杨晞。
杨晞方才诊脉过后,得出了和暗香同样的结果。
洛奶奶因为整日担忧洛蔚宁,落下心病导致的体虚,加之本就衰老,遇到急剧的倒春寒便一病不起,恐怕也是大限将至了。
今日是休沐,为了让洛奶奶多延续一头半月的性命,杨晞立即吩咐暗香到杨府请杨仲清过来。
洛宝宝听闻要把杨老御医请来,也猜到了奶奶病情的严峻。
待杨仲清来后,看着他给奶奶把脉的时候蹙了蹙眉,洛宝宝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强忍着不落下来。
杨晞挽着她的手,拍着手背安抚她。
后来杨仲清为洛奶奶行针,开方子。
接过方子的时候,洛宝宝才敢开口问:“杨御医,我奶奶她怎么了?”
杨仲清看了一眼迷糊的洛奶奶,道:“老人家在歇息,不宜打扰,出去讲吧!”
三人从房中出来,到达院子,杨仲清看了一眼那眼泪汪汪的少女,神色略有犹豫。
杨晞道:“爹,你如实说吧,我相信宝宝可以承受得住的。”
洛宝宝难受得泪珠子扑簌落下,却十分认同杨晞的话,不断地点头,揉着眼泪:“杨姐姐说得对,杨御医尽管照实说吧!”
杨仲清叹了口气道:“老人家气息逐渐衰竭,老夫已是回天乏术了。不过方才为其行针,相信她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了。你们再按照方子抓药,暂时能镇住发热。”
“那大概……?”杨晞欲言又止,终究是问不出口。
杨仲清知她想问什么,捋了一下黑须,道:“按照爹开的方子抓药,每日喝三碗,再每日行针,大概能延寿十天左右。”
“十天……”杨晞喃喃地道,心里在估算着能否等到洛蔚宁出狱。
洛宝宝听到杨仲清宣布了洛奶奶大限已至,终于崩不住了,猛然冲回自己的房内,背对门口,揉着眼睛呜呜啼哭了起来。
杨晞担忧地追了进去,“宝宝!”
她站在洛宝宝身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向来不多与人亲近,尽管是热肠子,但却不懂安慰人。但此刻面对的是洛蔚宁的妹妹,她便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轻轻替洛宝宝擦眼泪。
一边安慰,“宝宝。奶奶年纪大了,生老病死,乃自然万物之道,你要想开点。”
“奶奶要走了,阿宁也回不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呜呜……”
以前家里有奶奶和洛蔚宁撑着,洛宝宝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哪知洛蔚宁身陷囹圄,奶奶又病重,家里重担突然都落在她肩上,心中不免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洛宝宝忽然望着杨晞,握着她的手恳求道:“杨姐姐,你能不能让阿宁出来见奶奶最后一面?奶奶这几个月来一直念叨着阿宁,你帮她见见阿宁,了却最后一桩心事好不好,我求你了!”
杨晞听洛蔚宁说过,她本是被父母遗弃的婴孩,是洛奶奶路边捡回来拉扯大的,奶奶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她想,如果洛蔚宁知道奶奶大限将至,能否承受的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已找到王贵妃的把柄,很快从愁绪中抽出来,扶着洛宝宝的肩膀,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你放心吧,阿宁很快就能出狱了。这段日子你要照顾好奶奶,按时喂她喝药。每日傍晚,姐姐来帮奶奶行针,一定会让她见到阿宁最后一面的!”
…………
回到暗府后,杨晞坐在书案前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枕流道:“你把信上的内容抄一遍,想办法送到王敦府上。”
之所以让枕流抄一遍,是担心有人认出她的笔迹。
枕流接过信,“是,堂主。”
枕流离开内堂后,杨晞从腰间拿起那双玉璜,一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一边细细打量。两块玉璜背面玉质光滑,都雕刻了小字,一块有她母亲刻上去的“巺子”,而另一块是她在慈荫观修行的时候,特意向会雕刻的小师傅学习,学了三个月,然后亲手雕刻上去一个“宁”字。
她在道观那段日子想得很清楚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父亲和爹如何反对,也无论世俗怎样嘲讽,她这辈子只认洛蔚宁一人。
这另一块玉璜,也只会属于洛蔚宁的。
看着玉上那小小的“宁”字,仿佛洛蔚宁就在眼前,杨晞的双眸情意缱绻,唇畔扬起一丝温柔的弧度。
终于,她就要救出她的阿宁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第82章要挟佞臣脱牢狱
◎官家大赦京都,她被赦免了。◎
明慈宫内,王贵妃坐在榻上正在读信,脸色由平静变得愈发狰狞,捏着信纸边缘的指骨用力得发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