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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第2页)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柳澈看着落日映照下她的背影,舒出一口气,心里忽然就释然了。

大概这就是洛蔚宁命中注定的一劫,无论如何都必须面对,至于结果,都乃天意!

冬季的白昼短暂,酉时刚过夜幕就遮蔽了天穹。杨府后院挂在长廊上的灯笼全数燃亮了,昏黄的光芒映照出一抹清秀的身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杨晞每日到为善堂坐诊,分散压抑苦闷的心情,但夜晚回到府上,一个人安静下来,总会抱着狸奴麻花,立在长廊上沉思。

呆呆地凝望着明亮的圆月,手抚摸着麻花的后背,麻花安然窝在她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

她总会忍不住想洛蔚宁如今怎样了,有没有与秦渡汇合,战场上有没有受伤,可有打败秦扬,何时能收复汴京?偶尔也会忧虑被她及时送出汴京的洛宝宝,有没有安全回到故乡,或者回到洛蔚宁身边?

她在暗府的眼线都被向从天收回了,效忠于她的也尽数被向从天除掉,只剩下忙于躲避追杀的枕流漱石,为保性命不敢轻举妄动的御医暗香。故而她接触不到任何关于前线和朝政的消息,每日只能空想和忧虑。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麻花首先动了动,杨晞转头就看到侍女樱雪来到身边,面色凝重,“小娘子,主君请您去一趟内堂。”

杨晞察觉到对方脸色的异常,但也没多问,放下狸奴就匆匆去了。

内堂里,只见杨仲清还穿着一袭青色曲领方心公服,显然刚从大内回来。他坐在上首,脸上十分沉痛。

杨晞来到他面前,“爹,发生什么事了?”

“先坐下吧!”

杨晞依言坐在下首最靠近杨仲清的位置,紧张地看着对方。

良久,杨仲清哽咽着开口:“你姑丈阵亡,你姑母也跟着去了。”

闻言,杨晞先是震惊,很快悲凉从心底涌上。

“他们……是怎么走的?”

杨仲清眼眶含泪,悲愤地一拳捶在几案上。

“是秦扬这个畜生!他在战场上亲手吊死了自己的父亲,逼得你姑母绝望自刎。非但如此,他竟还割下你姑丈的首级献给你父亲。今日首级送回汴京,整个大内都闹得沸沸扬扬。”

听到秦扬如此手段毒辣,无情冷血地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杨晞简直难以置信,顿觉恶心欲吐,赶紧捂着嘴,却只是干呕一声,欲吐吐不出,好一会才缓过来。

杨仲清惋惜而悲凉,含着泪摇头喟叹,“从敏儿随军出征就料到有这结果了。秦帅和秦扬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论谁死了,她都难以承受。秦帅尽忠而亡,你姑母在丈夫和儿子这两难境地,果然还是用了那把衡量是非的尺!”

“姑丈和姑母,好一对忠烈正直伉俪,真是可惜了。”杨晞叹息之余,又问,“那姑丈一死,前线怎样了?”

“据说秦扬攻下了庞州后,大军势如破竹,太子已经吓得又往南逃了。你姑丈是禁军主帅,他一死,士气大衰,人人自危。宫里的人都议论,你父亲很快就要统一天下了。”

说完,杨仲清无奈地叹气。

杨晞也怔住了。

难道所有的预言都出错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天道还抵不过人的残暴野心,赵氏江山大厦将倾,这天下注定会落入向从天手中?那她的阿宁再继续抵抗下去就是螳臂当车,逆天而为?

第192章向从天篡位称帝

◎向从天登上大宝,定国号为晋◎

向从天得见秦渡首级,确信其已殁,高兴得夜里在晋王府设宴,邀请重臣来一起饮酒同乐。

赵珙朝廷里能打仗的士兵基本只有当初秦渡带出去的那批禁军。除却赵珙,秦渡便是军队的主心骨,人心之向。他的死对于赵珙朝廷来说就像房梁倒塌,如今只剩一片废墟,只需清理清理,整个天下就落入他向从天手中。

接下来的日子,南方前线接连传回捷报,秦扬已攻下了半个淮东路,叛军毫无招架之力,赵珙急得逃了一城又一城,别提多狼狈!

作为一方朝廷首领,面对敌人只会弃城逃跑,如此胆小无能,士兵知道后又怎么有力再战?汴京朝廷众臣皆以为其气数已尽,于是有谄媚者提议向从天称帝。此言正中向从天下怀,不久他便召了七八名亲信到晋王府商讨此事。

宴会上众人喝过三巡酒,歌舞伎人陆续退场。一名年过四十,身着红色公服的男人笑盈盈地道:“如今秦扬将军捷报连连,就快要占据整个两淮了,再加上秦渡已死,叛军也是离末日不远了。晋王劝退顺军,护住了汴京,现在又平定赵珙之乱,功劳可比大禹治水,可以为天下君,诸位说对不对呀?”

此人便是首先提议向从天称帝的礼部侍郎,他深知向从天设宴的用意,于是又顺势献媚,半认真半开玩笑地替主子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在场的官员都惊讶得不敢出声,纷纷把目光投向向从天。

向从天佯装一副醉态,半倚在榻子靠背,醉眼惺忪,不怒反笑。

被他扫视了一圈,官员们顿时反应过来了,于是陆续有人跟着谄媚,称赞向从天为大周为百姓付出的功劳,当今天子年幼,难以稳固人心。若他称帝,既是顺应天命,又是顺应民心。

向从天假意谦虚拒绝。

然而其中不乏有异议。

多年来与向从天交好,一直唯他马首是瞻的枢密使吴焕却冷静地道:“大伙都喝醉了,在这说诨话。且不说南方几路尚未平定,北方诸路虽消停了下来,可稳住那些地方仍需赵氏皇室,老朽以为此事还是等彻底平定南方再议为好。”

有了吴焕起头,持同样想法的向恒也鼓着勇气道:“吴大人所言极是,诸位就莫要打趣我父王了。”

向从天的脸色骤然沉下,即便吴焕言之有理,但他心里仍很不是滋味。

宴会不欢而散,向从天却始终惦记着称帝事宜,没过多久就撤掉了吴焕枢密使一职,改赋位高而无决议权的闲职。而那位首先提议他称帝的礼部侍郎迁礼部尚书,原礼部尚书则调进了枢密院。

向恒得知,当晚回到晋王府便心急火燎地去书房找向从天。

“父王。”

书房两边的铜灯上燃着明亮的火光,只见向从天坐在书案前批阅文书,闻声抬头看去。瞧见向恒脸上浮现急切的神色,就料到他的来意。

气定神闲地将毛笔搁置到笔架上,冷道:“你想说什么?”

向恒犹豫片刻,“吴焕吴大人为人忠直,且熟悉军务,颇有才干,父亲为何突然把他从枢密院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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