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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90(第12页)

霎时间,所有人都大惊。

“夫人!”

“娘,你做什么?”

秦渡秦扬父子几乎同时喊出。

杨敏先是看着秦扬,严厉道:“胜仗要靠实力打出来,用娘亲作要挟算什么大丈夫?”而后抬头看秦渡,“将军,今日妾身割发还给你,断了夫妻情义,不误将军坚守意志!”

说罢,杨敏握着匕首的手用力压下。

“夫人……”

秦渡惊呼,来不及阻止,杨敏那一束头发就从发尾断开,握着断发的四指松开,微风拂过,一根又一根的黑丝从空中飘散开来,最后缓缓零落到地上。

这一幕,非但秦氏父子,就连其他所有人都看得瞠目结舌。

秦渡的眼眶再次涌上泪水,心中既悲痛又感激。悲痛于个人在时局中的无力,明明情深义重的夫妻俩却被迫断情绝义;感激的是成亲至今二十多年,他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杨敏都支持,并在背后默默为他付出,哪怕被抛下,亦毫无怨言。今日为了不让他在家国之间为难,更不惜割发明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秦扬本以为母亲在南下途中答应帮忙劝降,即使秦渡不为所动,也能借母亲要挟他,扰乱他的心思。但没想到他那素日温柔的母亲也会骗人,非但不劝降,还断绝夫妻关系,解了秦渡的后顾之忧。他气急败坏地从庞州城下撤回营寨。

第二日四更天,又迫不及待地派出两队士兵,分别突袭庞州以及庞州东北面,被秦渡占据的一座重镇。然而秦渡早预备了大量士兵和守城武器,坚守了七日七夜。秦扬的军队损失惨重,士兵意志消沉,不得不撤退。

接着秦扬调整了战略,按兵不发。秦渡俨然料到他的计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直紧闭着城门,双方陷入了长久而静态的僵持。

进入秋季时节,两淮之地雨水少了。这日天高云淡,秦扬站在军营搭建的瞭望塔,远眺庞州城内的情况。看不出城中有何异样,便索然走下来。

刚踏回地面,副将就匆匆上前道:“大帅,出大事了!”

“什么事了?”

“有敌军从西面北上,已打进京南路。听说主将正是洛蔚宁。”

听闻洛蔚宁的名字,秦扬心头一颤,涌起了愤恨。又是她,抢占他的一切,屡次坏他的大事,偏偏还弄不死!

秦扬立即回到帅营召集了副将、军师和随同出征的文官。

“我朝大的粮仓集中在两淮之地,如今都为叛军控制,战事再这么拖下去,我军粮草耗不起。”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幕僚,“再有叛军从西面北上,势头凶猛,恐怕很快就能与庞州的敌军形成南北合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

秦扬坐在上首,双手搭在交椅扶手,露出冷厉的神色,“光说理由谁不知道呢,本帅要的是解决办法!庞州易守难攻,南下不得,若分兵守西线,秦渡趁机打上来,又该何解?”

说完,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身体往后一仰,靠到交椅背上。

众人深知局势之危,难以化解,都低头不敢吱声。

秦扬看着他们胆小窝囊的样子,冷嘲道:“怎么都安静了,在盘算着拿什么投名状投敌吗?”

众人吓得身体抖擞,连声说“不敢。”

这时候,一名站在队列最末端,穿着简朴灰色布衣,头戴四方巾的男子站了出来。

“大帅,卑职有计可解。”

秦扬挺直了背,仔细打量那人,其身材较一般男子矮小,不瘦不肥,脸庞白皙圆润,眉眼锋利,直视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说说。”

男子道:“两军作战,以攻心为上乘。大帅此前也用过的,为何今日又弃了?”

一句话让秦扬陷入了思索,他用过攻心计,又弃了,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男子接着道:“当日大帅散播消息,扬言招降秦渡以离间君臣,后来赵珙便派了身边的宦官来到庞州,大帅为何不利用此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秦扬顿时豁然开朗。那日兵临庞州城下劝降,他分明瞧见秦渡身边有一官僚站在红罗伞下,那是赵珙身边最亲近的宦官。连日来他陷于母亲不配合做人质的困局里,竟忽略了此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男子。

男子眼中流露着野心,拱手揖道:“卑职欧阳灏。”

几日后,秦渡派出刺探敌情的斥候匆忙回到庞州,把秦扬调军西进的消息告诉了秦渡。消息很快传到陈都知那里,秦渡只好请来陈都知,并召集诸武将、幕僚到军署里商讨战略。

陈都知穿着青色曲领方心服,与秦渡一样坐在上座。一手捧茶杯,另一手提起杯盖,阴柔的脸看起来平静,可气场让在座的人无不感到压迫。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然后覆上杯盖,把茶杯搁在手边的几案上,方道:“太子之所以分中西两线北伐,目的是为了让洛将军先绕到北边,然后与我们合围包抄敌军。可现在我们一直按兵不出,敌人就调集兵力去打洛将军了。万一洛将军招架不住让敌军南下了,非但庞州腹背受敌,就连太子所在的桃州也难保。秦帅,这还不出兵,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秦渡解释道:“我们在庞州城附近布有重兵,而秦扬竟敢调兵西进,我怀疑此事有诈,还是打探清楚再决定。”

“既然秦帅也说了,庞州附近有重兵,为何不直接出兵?太子筹备军饷不容易,战事越早结束越好。”陈都知又道。

秦渡看向陈都知,耐心地保持敬意,“陈都知所言极是,本帅明白太子不容易。但敌军众多,不可贸然出战,先按兵不动,等敌军的粮草和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出其不意地攻打,胜算就有十之八九。”

闻言,陈都知有些动摇,看向坐在两边的武将和幕僚,“诸位以为如何?”

一名年老的幕僚道:“卑职以为秦帅说得在理,查探清楚是否有诈再做决定更为稳妥。”

“报……”

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兵疾呼着跑到军署门口,直挺挺地立着,手里拿着一封黄皮信函。

“敌营来信,是给大帅的。”

“呈上!”秦渡道。

小兵跨过门槛,疾步走到秦渡面前,将信函呈递上去。秦渡疑惑地拆信,展信看了一会,脸上即刻浮现不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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