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儿马车周围站着几名护军,见兰俊航等三人,尤其是那又高又壮的黑毛狼人气势汹汹地走来,纷纷上前阻拦。
“我们要见太子殿下,事关军中粮秣之事!”关风月见兰俊航过来,底气更足。
兰俊航心中冷笑,怕是整个征西大军都已经吃上由太子殿下赐下掺了砂石的米了!
“站住!殿下正在休息,说了多少遍!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一名护军大声喝道。
“我们是来找太子的,有要事相商!你们这些人横加干涉,若是误了大事,产生的后果岂是你们可以承担的!给本将军让开!”兰俊航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老子可是好几天都饿着肚子了!再拦着,信不信老子把你们都当点心吃了!”
拓跋翰露出锋利的牙齿,怕是再不让进去,这黑毛狼人可就要动手了。
眼见几名梁国将军过来吵着要见太子,在场的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若要强行阻拦,将他们绑在一起这也打不过虎贲将军和虎威将军。
可若是不阻拦放任这些人进去,那就是擅离职守的大罪!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都给杂家住手!”
这时,一名蓝衣太监刘茂从马车中走出,他面色阴沉,扫了五人一眼,尤其是其中的兰俊航。
当日他在酒宴上呵斥自己的情景可还历历在目,但现在太子掌权,刘茂根本不怕,只听他冷声道:“你们聚在这里可是要造反?好大的胆子!”
“刘公公言重了,我等只是让太子殿下给我们个说法,还请公公给我们行个方便。”关风月道。
刘公公哼了一声:“殿下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各位请回吧。”
“身体不适?我看他是心虚吧!”黄来远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放肆!”
刘茂面色一沉,大声呵斥道
“你们竟敢在殿下车驾前喧哗!尤其是你,黄来远,别以为你是辅大臣之子便可在杂家面前妄言诽谤殿下!如此这般,就不怕殿下治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
“我等前来是为了军粮之事,近几日我军军粮质量奇差,我军将士怨声载道,现在太子殿下既然统管全军,那殿下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兰俊航强忍着怒火,沉声道。
“军粮?”
刘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眼尖的兰俊航自然看出这个蓝衣太监的不自在,这军粮的事情刘茂肯定是知道什么!
“军粮之事自有朝廷定夺,太子殿下无需向你们解释。还请各位离去,否则休怪杂家不客气了!”
“刘茂,你又不是太子殿下,是不是不觉得自己能帮殿下做主了?不觉得你说的这番话有些僭越了?”
五人闻言,怒火更盛。兰俊航正要作,却突然听到马车内传来太子候纪的声音:“刘茂。”
“殿下有何吩咐?”
刘茂向太子车驾一躬身,却见太子殿下撩开车驾的窗子,就探出个脑袋。
“你先退下吧!”
“是。”
刘茂一躬身,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周围护军放行。
五人怒气冲冲地走进马车,这候纪就露个脸,完全不像是见人的样子,并没有下车见人或者请他们上车的意思。
“见过太子殿下!”
虽然心中不满,但他们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
候纪面色平静,一点都不像是病了的样子。他看了了三人一眼,道:“本太子听说你们是为了军粮之事而来的?”
“正是!”
兰俊航沉声道,“太子殿下,军粮中竟掺入砂石,导致我军士兵怨声载道,士气大减,影响极坏!”
“不仅是虎贲军,虎威军和其他我军的军粮中均掺有异物。”关风月道。
“而且,”兰俊航盯着只探出头来的候纪道:“之前军中所提供的军粮,一直都是琼华商号负责提供、运输,质量上乘,价格低廉。而更换商户后,军粮质量便开始下滑,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
候纪闻言,道:“此事本太子已知晓。但本太子听闻军粮供应一直由琼华商号负责,他们并非朝廷官营,可能这就是琼华商号被替换的原因!这次军粮出现砂石,本太子也是刚刚听闻此事,但尚无法完全掌握粮商的情况,有可能是他们在运输过程中的疏忽。”
“疏忽?”
兰俊航怒道:“琼华商号一直是朝廷信任的粮商,甚至他们的老板杨思还获得过皇上御赐的金匾,为什么要突然替换粮商?而且据我所知,军粮中掺入砂石是不可饶恕的重罪!这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候纪眉头一挑,冷笑道:“兰将军未免太过武断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岂能随意妄言?”
“证据?”
兰俊航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谁所为,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太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