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颂晚虚弱地摇摇头:“不用了,就把他放在摇篮里吧。”
等她睡醒之后,已经是晚上,病床边多了一个人。
祝颂晚看着床边仪表整齐的男人,左湛,左氏集团的董事长。
即使是自己的妻子在生产,他依旧是那么不急不缓、风度翩翩。
和第一次见到的他无甚区别。
而此刻的祝颂晚,全身浮肿,憔悴不已。
“你还好吗?”左湛纡尊降贵般地施舍一句。
祝颂晚恹恹地答:“还活着呢。”
她向来乖顺,头一回这样讲话,左湛不由得皱起眉头。
此时,左母终于风风火火地赶到:“诶呦,快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子。”
她看都没看祝颂晚一眼,把孩子抱起就立马自夸:“哎哟,多亏了我那些补品,不然我孙子怎么能长得这么白胖!”
怀孕期间,左母总是让保姆给祝颂晚送补品。
她不想吃,左母就说:“你吃这么少,饿着我的乖孙了怎么办?”
于是她被生生喂胖了四十斤,孩子在她肚子里也长得很大,刚刚就让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左湛和左母待了一会儿,听见她因为侧切还要卧床12个小时,便准备走。
上一世也是这样。
那时的祝颂晚想要人陪,苦苦挽留过,这一世,却不想多说一句。
五天后,祝颂晚可以出院了。
左湛来接她出院,扶着她下了床。
祝颂晚双腿抖得像筛子,稍一动,产后恶露就流出来,气味很难闻。
看到祝颂晚狼狈的样子,左湛不留痕迹地皱了下眉。
很浅,还是被她发现。
前世没发现的细节像针一样,在祝颂晚心上细细密密地扎着。
祝颂晚被左湛搀上了后座,她客气道:“麻烦你了。”
左湛拿酒精湿巾擦了手,又把车窗打开,才冷声回了一句:“应该的。”
祝颂晚攥紧了手。
前世她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左湛对她的态度,哪里像一个丈夫对待自己刚生产完的妻子。
他虽然娶了她,但他根本不爱她。
幸好,重来一世,她也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