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凝面无表情,擦拭柜台的玉镯,头也没抬,当他不存在。
来的人不是别人,是温国良,周凝的生父。
多年没见,温国良打量着周凝,好似没看到她冷冰冰的态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问她:“凝凝,你妈妈呢?”
周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请问有什么事?”
“凝凝,这么久没见,连声爸爸都不愿意喊了?”温国良叹息一声,“血浓于水,你怎么样都是我女儿,不跟爸爸姓不代表你身上流的不是我温家的血。你舅舅前几年去世了,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咱们还是父女俩。”
周凝冷冷扯着嘴角,“当年舅舅要下葬,你们不是要过来闹么,现在就过去了?这么快的?”
“凝凝,你别这种语气跟爸爸说话,大人的事很复杂,你还小,不懂。”
周凝露出轻蔑和嘲讽:“所以说完了?”
温国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被自己女儿甩脸子,渐渐没了耐心,临到发作这一刻,还是忍住了,说:“你哥最近怎么样?”
“不劳记挂,好得好。”
“你呢,听说你之前出国留学去了,学的怎么样,现在做什么的?昨晚怎么会去h市?”
温国良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只有最后一句是重点。
周凝其实有预感,昨晚上她和赵靳堂出现那地方,完全没料到会碰上温国良,看温国良对赵靳堂阿谀奉承低声下气的态度,她当时就明白了。
“无可奉告。”
温国良还是问:“你和那位赵先生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周凝说:“查户口?”
“凝凝,爸爸不是这意思。”温国良态度很好,有那么点低声下气的意味说:“是爸爸需要你帮个忙,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不是棘手的事,爸爸不会找你。”
“是吗。”周凝掀弄眼里的嘲讽,“那又跟我有何关系?”
温国良说:“凝凝,你还在怪爸爸吗?”
周凝恨这个所谓的父亲入骨,把他当成仇人,他不来倒好,跑来她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是当她真的年纪还小,不谙世事的年纪,好欺骗吗?
她强忍着胃里的恶心,说:“别装了,你说吧,到底要干什么?”
温国良似乎如释重负,说:“爸爸就知道凝凝不会狠心的。”
周凝又一声轻笑。
……
酒店。
赵靳堂昨晚回来又忙到半夜,一直到快天亮才合眼,下午顾易过来找他谈事。
“昨晚跟踪我们的的人是昨晚酒局的人,叫温国良。就是他的秘书倒茶不小心洒到您,他在酒店门口一个劲跟您道歉来着。”
赵靳堂对这个温国良印象挺深的,不止是安排秘书端茶倒水献殷勤,他洗完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抽烟,表情极淡,半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和周凝家里隔着一条街,不知道这个点她在忙什么。
顾易继续说:“我感觉他这个人心术不正,一堆旁门邪道,本来这种局没他什么事,是搭关系送礼物跑来的,就他带了秘书,不知道谁和他说的,说您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谁说的?”
“我也是打听来的。”
赵靳堂说:“她呢,今天一天在家?”
“对,一天都在家里,而且那个温国良还去她家了,刚走没多久。”
赵靳堂拿烟的手一顿,“那她呢?”
“在家里,她妈妈一早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说话能不能麻利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顾易摸了摸后脑勺:“我正要说,我怀疑是温国良猜到您和周小姐的关系,担心您这边不好应付,所以从周小姐那入手,对了,温国良也是青市人,他们本地人做生意喜欢抱团,拉帮结派,走关系……”
“你下次最好把事一次性全部说清楚,谁教你说半句留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