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靳堂握住她的手,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他用手掌包住她的手,安慰她说:“没事了。”
沈宗岭讲个鬼故事都能把她吓到,她怎么会不怕。
周凝眼眶一热,没能忍住眼泪,他来之前,她在努力自我消化,尽量把那个画面从脑海里消除。
跳楼的是个女生,依稀从衣服上可以分辨出来。
她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什么专业,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纵身一跃之前在想什么。
虽然差点她也遭殃。
赵靳堂暗地里担心这一幕对会周凝造成严重影响,她有这方面的病症,经不住吓,等周凝睡下了,他暂时走出病房,问顾易心理医生联系的怎么样。
顾易说:“已经联系上了,下周一到港。”
他早就计划给她找个医生,先做评估,要不要治疗得看她的意愿,还得和心理医生建立信任的基础,总之从零开始的一切都很麻烦,但凡她有抗拒和不信任,那么就很难进行下去。
再者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她不会像以前乖乖听他的话,万一弄巧成拙,她又变得排斥他,更得不偿失。
赵靳堂要回病房陪周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赵父打来的,他不耐皱眉,没有接电话,直接挂断,关了静音,把接下来的事吩咐顾易去办。
顾易犹疑一秒,说:“老板,这个关键时候,赵烨坤已经有动作了,我们……”
先前查的寺庙慈善的善款有问题,赵靳堂回了港另外嘱托律师去查,在港城,想大大小小的寺院相当于一个公司,是要当相关部门去登记注册成立一间公司,想要查寺院的钱款来源,首先要找到寺院的账本,做账的人也被找到了,而赵夫人曾经给宝莲寺捐过款,可以查到这比款项的去向,从这方面做切入,一路追查到了和赵烨坤母亲名下的账户和这间寺庙有相关转账来往。
赵烨坤母亲是新加坡人,涉及海外账户,查起来更有难度。
不过好在有了进展。
而且是相当大的进展。
赵靳堂说:“去联系林老师的律师,让律师出面,该怎么查,怎么清算,律师知道该怎么做。”
“是。”
……
周凝做了噩梦,被吓醒的,大口大口喘气,衣服都湿透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相当的难受。
赵靳堂陪在病床旁,她一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察觉,坐在床边,问她:“做噩梦了?”
周凝点点头。
“没事,噩梦而已,我在这。”
周凝哭过的,眼睛微肿,心有余悸。
赵靳堂将人抱怀里来,轻轻拍她的背,吻她的发,“不怕。”
周凝抓紧他的衣摆,闻着熟悉的体香,浮躁不安的心慢慢沉下来。
赵靳堂顺势说:“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好不好?”
周凝猛地抬起头盯着他看,眼神又是异常的警备。
“你一直做噩梦,这样下去不行。”
周凝抿唇:“抱歉,是我敏感了。”
“你想去哪里了?”
“不用找心理医生,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看的心理医生不少了,水平参差不齐,有些非但没有帮到她,反过来把一切归咎到她身上,是她自己脆弱矫情,就差直接说为什么别人没有?ü?事,放她身上就有事。
生病是她的错,双相是她脆弱承受不了压力。
别人都是健康的,快乐的。
就好比凡事都要从自身找问题。
不管什么事。
只要是你摊上了,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赵靳堂料到她不会轻易答应,说:“是不是不相信心理医生?”
“嗯,不信。”
“你之前看的医生呢?”
“看过七八个,就一个是好的。”周凝有点累,“算了,不说这个了。”
赵靳堂说:“是不是累了?那睡吧。”
第二天早上,陈教授得到消息过来医院看她,也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个跳楼的女生研三快毕业了,为什么想不开的原因警方在调查,还没出结果,也不好说。
其实每年因为这那原因跳楼的人不算少了。
周凝之前在桦美就听过不少学生出意外的传闻,但一直没有亲眼见到过,没想到自己会撞上这一幕。
而且亲眼所见。
她做噩梦的情况一直持续,医生开了药物,但她仍旧做噩梦,情绪紧绷焦虑,甚至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