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变的不是吗。
总会在某个时刻想要结婚生子,想要儿女绕膝的世俗意义圆满。
周凝泣不成声,哭到眼睛红肿,喘不上气。
赵靳堂轻轻拍她的脊背,帮她顺气,关心说:“要不要喝点水?”
不等周凝回答,赵靳堂从一旁拿来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喂到她嘴边,“喝一点,你哭太久了,补点水。”
刚刚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她的身体本来就差,一下子虚脱了,不想再说话了。
赵靳堂也不想再刺激她的情绪,这比在床上还要让她觉得煎熬和折磨,他又抱紧她,她不愿意被抱,又挣不脱他的怀抱。
他虽然抽烟偶尔也喝酒,可身上味道实在好闻,干净清冽,有良好的生活习惯。
与其她的事经别人的嘴说出来,不如直接坦白,反正他也知道了,遮遮掩掩反而显得被动。
周凝其实心里还是藏了很多事。
她并没有全部将底牌交出来。
说白了,对赵靳堂还是有很多保留。
“都说女生是水做的,我今天见识到了。”
赵靳堂明白她为什么情绪激动就掉眼泪,以为她是泪失禁体质,其实是因为她生病了。
脆弱,敏感,悲伤。
他也理解她为什么说跟不上时代。
她生病起,世界发不发展注定和她没关系。
能活着喘着一口气已经很不容易了。
喝了点水,润了润嗓子,周凝稍微缓过来一些,说:“赵靳堂,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就到这里为止,你的人生不会被我染上污点。”
她定了定神,接着说:“或者说,你要想继续这段关系,当情人处着,等什么时候你要回家娶妻生子了,想要世俗意义上的圆满,我们再结束——”
“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纠缠你,我会祝你百年好合,婚礼请帖就不用给我,我不会参加。”
话没说完,下巴被虎口钳住,赵靳堂以吻堵住她戳人心窝的话。
密不透风的吻凶狠蛮横掠夺一切。
周凝彻底喘不上气,有濒临窒息的感觉。
分开的瞬间,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戛然而止,赵靳堂锢着她的后脑勺,和她额头相抵:
“我刚说的你又忘了。我不打算放手,结婚又不代表一定要生孩子,你怕遗传,好,那结了婚不生。”
周凝笃定说:“你会后悔的。”
他这种家庭,要的继承人继承家族财富,即便他本人意愿可以不生孩子,但他家里人呢?几代人打拼下来的江山财富,他享受了家族荣光,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肆意妄为。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后悔,这么笃定。”赵靳堂说,“我不是你父亲那种人。”
周凝不说话,身体有下坠的感觉。
“你预设了我的立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周凝被说中心思,无法也没办法否认。
“你当我不知好歹,我不想再跟你赌了,拿未来可能百分之九十会发生的概率来赌,我没这勇气,到那时候,你会后悔,我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再耗尽彼此。”
赵靳堂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坚定望着她,明白了她为什么说陪她一段时间就好,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打算和他走到最后。
“那梁舒逸呢?你愿意和他尝试?不愿意和我?”
“他和你不一样。”
和他不一样?
不一样?
赵靳堂说:“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不快乐?”
“不,很快乐,非常快乐。我只是想好聚好散,给彼此最后一些体面。不要提结婚,不要提以后,没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