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东说:“别太担心,家里还有我,我是你哥,听我的。”
周凝嫌弃:“你是老大行了吧。”
几天后,婚礼的前一晚。
周凝在房间调整心情,这几天一直有些焦虑,失眠睡不着觉,身体也点不舒服,一直恶心反胃,她的胃一直不算好,经常会恶心,吃了胃药又好了一点。
孟婉说她是婚前恐惧,有些人会这样。
她想也是。
梁舒逸打来电话,按照习俗,婚礼前都不能再见面,靠电话沟通,他倒是心情不错,那语气好像真的和她是一对热恋的情侣,正在步入婚姻神圣的殿堂。
“凝凝,明天一切交给我。”
周凝不轻不重应了声:“嗯。”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见。”
“嗯,晚安。”
挂断电话,周凝摩挲着手机,不由自主想到赵靳堂,她想,她的不安应该是来自于这个人。
他这几天跟消失了一样,那天一块吃过早茶之后,没有再来骚扰过她,好像没在她生活里出现过。
她不安的点也在于此。
生怕他明天出现在婚礼上,万一他来了,万一他有什么跌破眼的行为举动……
周凝拿出那枚玉坠抚摸,仿佛残留他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上好的玉是养人的,他应该长戴在身上,这玉被养得很好,摸起来很温润,柔和。
她要拿回来有个原因,不是不喜欢他了,是因为太喜欢,拿回来留作念想。
余生漫漫,人总要有点盼头。
前几天孟婉问她是不是真的问心无愧。
她没有回答。
因为问心有愧。
她不是不想勇敢努力争取一把,可是一想到他母亲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化作一颗尖锐的钉子,牢牢将她钉死在墙上,动弹不了。
手机又响了,打破寂静的房间。
周凝回过神,将玉坠放起来,层层裹住,塞进行李箱最里面的位置。
手机屏幕跳动一串陌生的号码。
周凝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挂断了,没多久又响起,她犹豫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喂?”
“周妹妹,好久不见。”
是张家诚。
周凝定了定神,说:“好久不见。”
“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了呢。”
“我不知道你的号码,以为是垃圾电话。”
张家诚笑了笑,说:“难道不是赵靳堂的?”
周凝说:“不是。”
“听说你在港城,快结婚了,明天办婚礼?今晚有空吗,要不出来叙叙旧。”
周凝犹豫。
她是把张家诚当朋友的,他们没有直接矛盾,张家诚是那帮人里除了照今天,最照顾她的,她也知道,没有赵靳堂这层关系,她和张家诚不会有话说,更别说什么做朋友了。
“就我和我太太,没有赵靳堂。”张家诚似乎知道她犹豫什么,“我想,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是朋友,但是……”
“你放心,没打算帮赵靳堂做说客,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说,一直不说,我怕我会闷死。”
四十多分钟后,周凝抵达屋顶酒吧见到张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