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赵靳堂说:“没事,不小心咬了。”
徐君颖似乎没怀疑:“刚刚那个记者乱说话。”
他应:“嗯。”
徐君颖又说:“要站在门口说话吗?”
“还有事?”赵靳堂反问。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徐君颖反而不太习惯,还是真如他向记者说的那样,他对她没男女之情?
“Ryron,其实……”
徐君颖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是从休息室传出来的。
周凝慌了,按掉电话不是,不按掉也不是,干脆让手机声音继续响,门口的几个人也听见了,她听到赵靳堂说:“手机掉里面了,我去接电话,等会游轮靠岸,顾易你送徐小姐回去。”
顾易应下:“是,老板。”
徐君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赵靳堂回到休息室,关上门,周凝的手机没响了,电话是梁舒逸打来的,她不敢接,她愤恨瞪着赵靳堂,赵靳堂还是觉得好笑,手指放在唇边,说:“嘘。”
等外面人走远了,赵靳堂笑了声,非得很恶劣问她:“刺激么。”
“刺激你个扑街。”
赵靳堂挑眉:“继续。”
“顶你个肺啊。”她穷尽毕生粤语骂人的词汇量骂他。
“不够。”
“你老媄。”
赵靳堂笑得不行,明明骂人的话,在他听来,更像打情骂俏,“叻女,凝凝,这也会说。”
周凝:“……”
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要不要我教你?嗯?”
周凝没力气了,“我没力气和你玩。”
“喝点水吃点东西歇会。”
“……”
他又问:“还难受吗?游轮上有医生,叫过来给你看看?”
“不需要。”周凝不领他的情,她这犟起来,十头牛拉不回来。
赵靳堂静默不语。
周凝的手机又响了,是梁舒逸打来的,她焦虑起来,很不安,还是赵靳堂说:“接吧,我不会出声。”
她狐疑看他一眼,接了电话。
赵靳堂没出声,有时候是个君子,一言九鼎,有时候又不屑做君子,全凭他心情。
周凝温柔的语气和另一个男人说话,那副温柔小心的模样,是他曾经轻易拥有过的,那个喝多了搂着他肩膀说“赵靳堂,我真的很喜欢你”的人,身边却另有谈婚论嫁的男人。
他从没觉得自己玩不起放不下,更没有女人能束缚得了他。
其实过去这四年,他想过算了,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可再见到她的第一眼,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想放她走了。
她说的对,他总能轻易得到想要的,总有人会捧到他面前,双手递上。
“我没事呢,混了间休息室躺一会,你不用过来,等会我就去找你。”
她低垂着头,长发温柔垂在肩膀两侧,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赵靳堂不忍心破坏此时的氛围,等她打完电话,他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