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李官艾。”我向她伸手说。
她怔怔的盯着我,好像不懂听我说甚么语言般。我笑了笑,说:“我叫李官艾。你叫甚么?”
“……曾小琴。”她嗫嗫嚅嚅的道。
我缓缓收起本来想跟她相握的手,问道:“叫你小琴可以么?你今年多大?”
“十五岁。”她说。
“第一年进来?”
“是的。”她说着向四周看看,似乎是怕被人发现有人跟自己搭讪。
“我也是第一年进来。我有个朋友在这儿念中三,是女的。待会给你介绍如何?”
“女孩子么?她……多大?”这个曾小琴好像有点兴趣了。
她问我乐凤有多大,我本想答比你大一点,摸起来会很舒服。
可是我想着时只是笑了几声,说:“她十七岁。跟你一样,也是十五岁进来念中一的。”
“是么?这个学姊……人还好吗?”
“跟你差不多。”我笑道。
“那……”曾小琴的脸红了。“也没甚么好。”
“我才说很好呢。她对人很友善,你也会喜欢她的。”
“我……对人也不怎么友善。”
我扬扬双眉,转个话题。“你是独生女么?家人愿意送你进来念中学?”
“不,”曾小琴说:“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姊姊,比我大五年和三年。因为他们之前读不上去,所以……我爹妈说小琴好像还读得不错的样子,就让我进来了。我的兄姊只是小学毕业。”
“很了不起嘛。”我说:“你姊姊今年十八岁啊?样子像不像你?”
曾小琴的脸又红了。“不……我丑得多了。”
“你怎么丑?也不错啊。我刚才说的学姊叫乐凤,你跟她差不多美。”
“你别乱说了……你朋友听了准会生气。”
调侃了曾小琴一会,像是老师模样的男人便走进课室来。
五十多岁的男人,脸色阴沉,好像预知世界即将末日般的气色,一套衣服穿得皱巴巴。
我看着心下失望,想不到我今年所谓的班主任是个这样的脓包。
“我是你们今年的班主任,李延华。”
他果然这样介绍。
啊?
跟我同姓。
“这一年里你们大大小小的事都经由我处理。这儿不像你们以前读的小学,也不像你们的家里,规矩严格得多。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年纪较大,有些人年纪较小,可是同处一个课室学习,我也是一视同仁,绝不偏袒。”
李延华说一句停一句的,好像要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样子。
他十句话里我有九句都不以为然,因此不屑继续望他,低着头转过脸望向曾小琴的胸脯。
“我们学校已有三十多年历史,一向以严惩害群之马而闻名。你们的言行举止,服色仪容都需依足学校的规定,不可越位……”李延华说到这时又停了一停,继续道:“还有就是要尊重师长,爱护同窗。老师对你说话时要眼望对方,不要低着头瞧着别的东西看。这位同学,你现在应该抬起头了。”
我重重地清了清喉咙,懒懒地抬高头望着李延华。
他点点头,继续说:“至于学习方面,成绩是好是坏学校也是支持各位不断努力。你们的父母送你们进来读书不容易,要花很多钱,甚至要变卖家里的东西,所以你们不可辜负父母这番恩情。成绩好的,校方自然有所奖励;成绩不理想的,学校也会倾力帮助大家。所以在这一个月里我会观察各位同学的进度,然后选出一些不大跟上的同学,下课后留在学校补习。当然导师仍会是我,因为我是你们的负责人……”
听这个李延华罗里罗唆的说了一大堆便泄气。
以前小学时的女教师即使又老又丑也不会这般令人心冷。
入学前我还幻想过任教我的老师会是个火辣辣的漂亮女郎,岂知会跑出这个无聊男人。
不过校里也不止他一个老师,说不定还有其他极品我未遇见。
第一个上学天的第一课是自修堂。
期间李延华会把班中的学生逐个叫出去问话。
我心想现在到底是不是审犯。
不过我也不管他,只顾着跟旁边的曾小琴闲聊,她也是答一句停一句的,然后坐在我们后面的一男一女也加入谈话。
男的样子看来也是比我大,他说他叫吴宗,今年十五岁;女的叫做王叮叮,跟我同年。
因为她的名字可笑又可爱我便留意她。
以十三岁的女孩子来说她是中等身材,跟我差不多高,胸前也是平凡光景。
可是样子倒长得甜甜的,就像名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