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断我的腿?”顾长明突然笑了,“这话沈棠常说。”
房间里霎时安静。
云雪瑶松开手,继续沉默地包扎。
当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锁骨时,两人同时僵了一瞬。
“好了。”云雪瑶退后两步,“最近别碰水。”
她转身时,顾长明突然问:“小姑姑当年为什么没来救我们?”
云雪瑶的背影在月光下凝固成雕像。
“我在西域,收到消息赶回来时……”她的声音哑得可怕,“只来得及从火场里抢出你大哥的尸体。”
顾长明攥紧了染血的衣带。
“睡吧。”云雪瑶轻轻带上门,“明天教你新的剑谱。”
门关上的瞬间,顾长明瘫软在榻上。
伤口火辣辣地疼,却比不上心口翻涌的酸涩。
他摸出枕下玉佩。
唯一从长公主府带走的物件,指尖摩挲着上面刻的“明”字。
“蠢货。”他对自己说,却将玉佩握得更紧。
长公主府书房,烛火通明。
沈棠展开最新密报。
“青城派分舵遭血洗,凶手疑似听雨阁之人。”
纸角绘着一枚黑色羽毛标记——
顾长明杀人后惯留的信物。
“阿顾……”
她拉开暗格,取出一条褪色的发带。
这是顾长明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时,她亲手从他发间解下的。
丝绸早已失去光泽,却还残留着淡淡血腥气。
“长公主?”
孟司墨推门而入,沈棠匆忙将发带塞回袖中。
“这么晚还不休息?”
“我亲手熬了参汤。”孟司墨将托盘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展开的密报,“听说青城派出事了?”
沈棠敷衍地应了一声。孟司墨突然伸手探向她衣袖:“藏了什么?”
“别闹。”
拉扯间发带飘落在地。
孟司墨脸色骤变。
“那个贱人的东西你还留着?”他抓起发带就往烛火上凑。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