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婷递了张纸条过来:“还在担心?”午睡课她没根本合不眼,那些痘痘又痒又难受,肚子上也开始痒了起来,一出门就碰到了张旭和谢津渡。
“周景仪,你们班蚊子这么多么?”谢津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周景仪下意识地想挡脸却也来不及了。
“我看看!”张旭赶紧凑近了,“呀,小仪子妹妹,你生水痘了啊!这个我小时候也生过的!绝对不会错,我和你说,这会产染的!小时候”
“”懂得真多。
谢津渡打断了他的话:“张旭,电动车钥匙给我。”
张旭应声,将那火仪吊坠的钥匙丢到他手里:“大车棚在第三排。”
谢津渡点点头:“电够吗?”
“当然,跑j市四五圈没问题。”开玩笑,张妈妈是模范妈妈好么,早充电了。
“知道,帮我请假。”
周景仪看他打开手机,拨了电话出去:“老庄,金鑫老师的电话有吗?哦,发来。”
接着周景仪看见他又了按了一串号码,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她:“请病假。”
等着反应过来,周景仪已经背着个书包站在车棚里看他开锁了。
“水痘不能吹风,披着吧。”说话间他将手里身上的外套递到了她手里,还带着他的体温,手心里不知怎么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看着他推了车出来,说了两个字“上车”。
周景仪觉得自己好像坐上白马王子的车,她那颗少女心砰砰直跳,从没有离他这么近,明明十几岁的男孩而已,气势上怎么就比她这个二十大几的内心还成熟?
印象中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和女生亲近,周景仪往后挪了挪屁股。
“靠近点坐,脸上也不能见风,容易迎风当眼泪。”
“”这人背后有眼睛吗?
再靠近就清晰地闻到了他毛衣上的金纺味,心里忽的一软。
“在想什么?”
“想你”一辆大卡车正好挡住了道,“滴滴”地按喇叭,周景仪后面的“会不会被我传染?”全部淹没了。
周景仪没看见,前面的人极为满足的笑了下。
j市的外科医生才看了一眼就在病例上写了“水痘”。
“那个不用开点药吗?”周景仪看这医生怎么图像没文字,有些急。
那医生转了椅子:“可以开点止痒的药膏,要吗?”
“当然要”到底谁才是医生?“喏,一楼付钱、取药。”
“旁的注意事项呢。”谢津渡补充道。
那医生又说了几句:“注意不碰冷水,不吹风。小伙子,女朋友吗?高中要好好学习。”
“”周景仪耳朵一瞬烧红了,医生大哥您这么八卦干啥?再瞄了眼旁边的人,竟然面无表情。
医院里开了暖气,一出门才觉得外头温度低,周景仪想将外套还给他。
“你穿着吧,我送你去车站。”冰冷的眼,只有她一个。
一路上没话说有些尴尬,周景仪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下真的完蛋了,老樊的加班课在所难免了!”好不容易恶补上来的数学一下又没戏了。
“回来我给你补课。”还有一个月就要考高中了,为了省下时间来看书,单桂平干脆把自行车给了他姐,自己则住了校,就连那些花花绿绿的书也被他暂时收了起来。他姐说的不错,一门心思过了这考试再忙别的事。
上次卖剩下的一大堆裤子堆在家里,桂香也不担心,这裤子总有流行的时候的,她再等等。这几天桂平不在家,家里一下冷清了许多。
李红英知道桂平学校里的伙食差,总要做了些好吃的叫桂香带了去。
五季的小麦渐渐变黄后,暑气才蒸腾起来,水塘村也进入了一年中最忙的时节,就连李梅这样的人也拼了命地在地里割麦子。道场上晒了头对头地睡了几大排麦子,只等脆了好打。
大一点的孩子会跟着父母去地里割麦子,小一点的就要在家做饭了,就连那些个刚会走路的娃娃都知道将妈妈割下来的麦子往田埂上抱呢!
这几天太阳很大,稻场上此起彼伏的都是“啪啪”的打麦声。
只是小麦打好装袋后不久,村里忽的来了带了一群人,他们手里都有枪,挨家挨户地收麦子:“水塘村集体犯错,所有非集体所有的土地上的产出,均需要上交。”
这都是他们没日没夜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哪里能叫这群人抢去?
“凭什么?这粮食是我们种的,就是死也不给你!”不要命的庄稼人,赤手空拳地和那群人打了起来,有个胖子忽的往卡车上一跳,朝着天空“嘣嘣”两枪,人群一下安静了……
桂香起先以为是跑马榔头的,但看见那卡车上一袋袋的粮食,再听见那枪声,心里一沉……
这是有人去告了密!马富源上次的事也绝不是空穴来风。再望望那为首的人,桂香心里已经有了数,是李大鹏!
桂香急忙从田垄上往家赶,依她小娘的脾气,恐怕是死也不会交那粮食的。李红英刚回来,抱了个茶缸子在喝水。
“小娘,上头有人带了枪来抢粮食,咱河边地上收的麦子怕是保不住了……”
李红英的性子也火爆得很,将那茶缸子往桌上一磕:“什么?让他来,我倒要看看谁敢碰我家的一粒粮食!”
桂香就怕她小娘这样了,连忙抱了她的胳膊道:“小娘,您千万别逞这一时之快,暂时服个软,这事咱村里多户人家,哪能那么容易摆平,我这就去赵家找两位哥哥商量下……”
这丫头的脑子比自己好使,李红英只得点了点头。
赵光和赵亮两兄弟急的直打转,家里的麦子交了叫他们接下来怎么过啊,这地里的农药可都是花的自己的钱,不交的话那就得被带高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