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眼泪都要窘出来了,支支吾吾地说是,但又发现哪里不对。
边上的谢津渡噗嗤一声笑了。
笑屁呢!
周景仪白了他一眼,但是目光却下意识地往他手背上瞄,都是因为她不小心,谢津渡才又多受了一次伤。
等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周景仪问他饿不饿,她去买吃的。
谢津渡从外套口袋了取了钱包,直接递给了她。
周景仪挑眉:“这么大方,不怕我直接卷财逃跑吗?”
谢津渡笑:“我比钱包值钱,相信你懂得选择。”
自恋狂。晚上十一点。
S市火车站内灯火通明,候车大厅里的人很多,谢津渡找个位置安顿好周景仪后出去了下,再回来,手里多了两只袋子,一只袋子里面装了个麦趣鸡盒和两杯可乐,另一只袋子装了一盒切好的哈密瓜。
他们晚饭是下午五点钟吃的,到了这个点,是该饿了。
谢津渡把袋子递过来时,周景仪只咽了下口水,并没有立刻去接,她心里还记挂着减肥的事:“谢津渡,你不是说减肥的天敌是碳酸饮料吗?”
谢津渡点头:“嗯。”
周景仪睁大眼睛:“那你还让我吃啊!”
谢津渡笑:“减肥也不是一天就减的下来的,慢慢减嘛,再说了,这不是过节么,例外下。”
周景仪噘嘴:“你怎么说都对。”
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谢津渡禁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嘴:“周景仪,胖就胖,反正回来再减就是,人生不能太无趣。实在不行,我还能收了你嘛。”
周景仪:“……”谢津渡摘了耳麦,长腿交叠,指尖合着音乐在腿上轻敲,她唱得很二,他的唇角荡漾起了明显的笑。
音乐停止,谢津渡站起来在桌沿上扣了下:“我肚子有点饿,要不要吃夜宵?”
周景仪晚饭只吃了一点,现在确实有点饿了:“要在这里吃?”
谢津渡没回答,像是在思考一般地自仪自语:“lssimo家的西班牙火腿水牛芝士披萨吧,柠檬汁三文鱼也不错,再来杯鲜果茶,或者是蓝莓冰淇淋,巧克力布丁也不错……”说到这里,谢津渡忽然停顿了下看向周景仪:“嗯?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周景仪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我说听你的,都行,我不挑食。”
反正有好吃的,在哪吃都一样。(*^__^*)
谢津渡摸了下鼻子,轻笑,眼里尽是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才不要被他收呢!周景仪怀着满心的压力,吃了一个小鸡腿,正要擦手的时谢津渡递了个鸡翅给她:“再来一个。”
油炸食品吃着吃着就会上瘾,周景仪顺便又吃了两个鸡米花。
检票时,谢津渡把自己的票给了周景仪,自己则跟着人群混过了闸机,全程面不改色,到了里面周景仪看他的眼神里已经隐隐有了膜拜之意。
他们到了站台,火车还没来,天空却下起了小雨,下半夜的气温降了许多。周景仪穿着短袖T恤、薄纱裙,冻得牙齿直打颤。
谢津渡从背包里取了件外套,兜头把她裹住,长臂一捞,连人带衣服扯到怀里抱住:“嘶,我也冷,借我抱会儿。”
周景仪有点愣,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推开他好。黑暗里,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头顶的呼吸声以及他短促有力的心跳声。但那些声音终于淹没在火车轰隆隆行驶来的声里……
头顶的人忽然开口说话了:“呀,车来了。”
周景仪从外套里钻出来,冰冷的空气迅速占领过肺叶,她拉着箱子跟着谢津渡上了五号餐车。
S市到N市,有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
一开始的时候,周景仪还是乖乖地站着的,半个小时后,她实在站不动了,又困得难受,只好靠在车厢的窗户上,眯着眼睛打瞌睡。
行驶的列车,总是在晃动,她的脑袋时不时就要和车厢来个亲密接触。
谢津渡蹙了下眉,接着走近,哄着半梦半醒她坐上自己的箱子上,又展怀抱把她揽在了怀里。有了舒服的肉垫子,周景仪睡得格外香甜。
周景仪做了梦,梦到她趴在她妈妈的怀里晒太阳,她妈妈还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心。
谢津渡一直看着怀里的人漾出甜甜的笑,忽然也跟着笑了。
傻瓜,这样也能做梦!
周景仪:“几点的?”
谢津渡把行李换到另外一只手里:“凌晨一点。”
卧槽!这么晚!周小再回到S大已经是傍晚了,西边的天上飘着几朵火烧云,风很清爽,喷泉湖变染上了一层橘红,卷着边得荷叶刚往水面探出几个小而尖尖的脑袋。
周景仪到了男生楼下才给谢津渡打电话。
他不在宿舍,让她在楼下等一会儿。周景仪想想也不着急,干脆买了支冰棍迎着晚风慢慢地啃。
谢津渡骑车穿过香樟大道,老远就看到傻站在路边的周景仪。她低头专心致志地对付手里的冰棍,胖墩墩的身子在地上落下一大片影子,周名其妙地,他笑了下。
小时候因为住着对门,谢妈妈忙,很少去接他,基本都是他自己走路回去。后来就变成了周家妈妈一接两个孩子回去,走路上,她总要牵着他走,说什么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的话。
他常常笑她幼稚,这时周景仪就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谢津渡,你要等交通规则,知道不。”
切,那点交通规则他早知道了。
每次他不屑一顾的时候,周景仪就开始小声威胁他:“你要是不守交通规则呢,我就不给你抄明天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