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诛:“……”
“……不解风情。”
程策眼眸一亮,没想到李明诛居然能用这种话控诉他,“我不解风情?”
“不然呢。”李明诛侧眸看他,眸光轻浅,“明明是娇娇先引诱的我,居然还要我耐着性子哄你。”
“哄我很难吗?”程策哼哼唧唧的伸手戳李明诛的手心,琥珀色的眼眸在眼眶中转了几圈便笑着道,“明明是你自己总控制不住的要爱我,明诛,我现在就在勾引你,你看出来了吗?”
程策作乱的指尖被李明诛一把抓住,他从胸腔中闷出笑来,悦耳的笑声钻进李明诛耳中,李明诛眸光微动。
程策拿空闲的那只手慢慢往上,沿着李明诛的腰肢,动作轻柔,若即若离,李明诛不大舒服的躲了躲,程策立马跟上去。
指尖在李明诛心口的地方停留下来,程策吻着李明诛的脖颈,声音含糊不清。
“我现在在勾引你,你又能把我怎样呢?”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不清。
程策笑着指尖轻点李明诛的心口,他上身赤裸的与李明诛紧贴着,感受到李明诛身上衣料的摩擦后耳垂红的滴血,却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勾引着李明诛。
哼哼,既然李明诛总爱说他勾引她,那今日程策就勾引给李明诛看看,让李明诛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勾引,她平日挂在嘴边的明明都是浑话。
“我的明诛……”程策压低声音轻声呢喃,一只手被李明诛抓住,他变被动为主动的与李明诛十指交握,感受到李明诛微凉的手传来的温度,程策下意识握紧。
“现在我在勾引你,你能怎么办呢?”程策好整以暇的把脑袋靠在李明诛肩上,抬眼看李明诛锋利的下颌线,笑着道,“娇娇是娇气包,你总不能打我吧?”
漆红暖榻上一塌糊涂,被衾胡乱的丢在一边,程策身上青蓝锦袍乱糟糟的褪到半身与李明诛的衣裳交叠着混乱着,三千墨发披散着,程策鼻尖萦绕着李明诛身上经年不变的药香味,只觉得心里安稳又幸福。
“我能把你怎样呢?”
过了
许久许久,李明诛低声重复着程策的话。
程策得意洋洋,“对呀,你能把我——啊——”
突然,李明诛与程策十指交握的手突然抽出去,速度快的程策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她抓着程策的手腕极快的翻转,几乎是转瞬间,二人的位置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明诛抓着程策的手腕把他一把按在暖榻上,目光粗略瞥见程策惊慌失措的模样,程策的头重重撞在柔软的被衾上,他只觉得天地变换,吓的赶忙闭上眼,等他再睁眼时,李明诛压在他身上,撑着胳膊欣赏他在李明诛身下俯首称臣的模样。
依旧云淡风轻,依旧从容自得。
“你看看我能把你怎么样。”
“明诛……”程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咽了咽口水,看清楚李明诛眼底的不知名的情愫,沉默半晌还是隐晦提醒,“这样不好……”
*
宋家正堂除了李明诛与宋舟砚空无一人,尊敬的神迹主莅临宋家,原先听宋舟砚管制的女婢小厮全都墙头草般的听着李明诛的吩咐,把重病在床不能见人的宋舟砚“请”到正堂。
李明诛眸光轻浅,神色淡淡的看着跳到漆红木椅上抱着狐裘的宋舟砚,“下来。”
宋舟砚欲哭无泪的狠命摇头拒绝,“你先把太衍放下。”
李明诛随手拿着太衍,太衍泛着寒光,凛冽夺目,剑身雪白,映衬着宋舟砚的窘迫处境。
太衍是先辈传承下来的宝器,原先是双生剑,另一把被宋老夫人当年私自带出苍梧丢失,只剩这一把留在苍梧,严加看管,准备传承给神迹主。
因为是寒铁锻造而成,太衍剑身总是泛着寒光,靠近些便能感受到盛气凌人的寒气,杀人不见血,太衍从来不会沾染血迹,一剑下去,剑伤的血早已凝结,伤者如果敢摸摸看,就能发现伤口完全被冻的没了知觉。
宋舟砚身子这么弱,怎么可能受得了。
“李明诛,李大小姐,主上!”宋舟砚颤颤巍巍的抹了把眼泪,扯着嗓子开始哭诉,“我陪你出生入死——”
“你还敢提?”李明诛眸光一冷的看着宋舟砚,宋舟砚立刻改口。
“我这些年来为了苍梧操心操肺健硕的身体都给我累垮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上您就念在我为苍梧做牛做马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吧!”
“我就只是跟他开个玩笑,想让他知道做主上的男人不是那么容易,我就想让他有点危机意识,勉励鞭策他进步哇,主上!我的真心,天地可鉴啊!”宋舟砚抱着头哭天抢地,完全没有程策今早在李明诛书房那时见到的风光霁月。
“你们一个两个,哪那么多下马威给他看?”李明诛皱着眉道。
从岑瑜到宋舟砚,还没离开李家就已经被盯上,李明诛不敢想象要是离开李家,其他几大家族和苍梧子民会怎么对程策。
“我错了,我真错了,主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宋舟砚咳嗽两声接着哭嚎,“本来就是因为你不回来才导致我身体这么差,年年祭典等着你给我赐福缓解病痛,七年,主上,七年啊!我都要死翘翘了你还在外面给别人守江山!”
宋舟砚抱着狐裘,痛心疾首道。
“现在倒好,你居然还跟孟昭的孩子在一起了!苍梧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我今日不提点提点他,明日他出门在外给你惹麻烦怎么办?”
“我都是为了你好!”
李明诛安安静静的听完宋舟砚说话,神色淡淡的点点头。
“那不用太衍。”李明诛头都不偏一下,“来人,换把剑。”
宋舟砚的贴身侍卫立刻递上铁剑。
宋舟砚:“……”
若不是他众叛亲离,今日又怎么可能让李明诛在他的底盘这么张狂?!
宋舟砚吸了吸鼻子,见李明诛一点没有改变要打他的念头,只能视死如归的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