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出去散心了。
&esp;&esp;越灿是家中独女,掌上明珠,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虽然家里对她偶尔严格,但更多是骄纵。所以她自幼就是受不了半点委屈的性子,一再被父母放鸽子,这回的确气了。
&esp;&esp;谭茗晚上十点到的家,不见越灿人影,才知道人又溜出去了。她给越灿打电话,无人接听,昨天发她的消息也没回……
&esp;&esp;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谭茗头疼,免不得焦虑担心起来。
&esp;&esp;直到半小时后,她看到越灿发了条朋友圈:
&esp;&esp;【人还活着,勿扰】
&esp;&esp;谭茗身心俱疲,评论:“你现在在哪?”
&esp;&esp;越灿回复她:地球。
&esp;&esp;谭茗:“……”
&esp;&esp;气得太阳穴直突突。
&esp;&esp;-
&esp;&esp;夜色已深,巷子里的灯光昏黄,路灯将影子拉得颀长。老巷子口的樟树下有三三两两的老太太还在那闲聊。
&esp;&esp;看到有人经过,其中一个老太太抬起头,“唷,这么晚才回来呀。”
&esp;&esp;薄晚照晚上还带了份家教,刚下课,此时眼底满是倦色,嗓子也干哑。
&esp;&esp;邻居周奶奶是个热心肠,又接着寒暄:“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esp;&esp;“还好。”薄晚照从不主动跟别人提及自己的情况,但邻里邻居,时间长了,多少会了解到一些情况。
&esp;&esp;这片旧居民区有些年岁了,楼层外墙都是斑驳破碎的痕迹,住这的大部分是留守老人,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几乎看不见。
&esp;&esp;“好久没见到她了,以前还出来晒晒太阳聊聊天。”
&esp;&esp;“她已经搬走了。”
&esp;&esp;周奶奶又问:“搬走了?搬哪里去啦?”
&esp;&esp;薄晚照静了静。
&esp;&esp;老太太意识到自己冒昧了,人家未必想说,她很快转移话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你瘦的,一定要按时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esp;&esp;薄晚照浅笑了下,算是回应对方的好意。
&esp;&esp;钥匙捅入锁眼,轻轻转动,薄晚照推门而入按下墙上的开关,白织灯让房间的狭小破旧更一览无余。
&esp;&esp;房子就在一楼,小两室。薄晚照大学时就租下了这里,有好几年了。虽说老破小,但胜在地段还不错,租金也相对便宜,她一直都没搬走。
&esp;&esp;回到房,她脸上温润的笑意彻底消散,像卸下一种疲惫。
&esp;&esp;老房子隔音不太好,偶尔能听到巷子里的聊天。
&esp;&esp;“这姑娘长得真俊。”
&esp;&esp;“可惜命苦……”
&esp;&esp;“可怜呐。”
&esp;&esp;“被家里拖累了。”
&esp;&esp;……
&esp;&esp;碎言碎语传到耳朵里,薄晚照面无表情,心底也没有起伏,这么多年,她经历过的,或恶意或善意,或怜悯或利用,太多太多,情绪早就麻木,给不出反应了。
&esp;&esp;外面响起声闷雷,下雨的前奏。
&esp;&esp;她正准备洗澡,突然接到谭茗打来的电话:“晚照,越灿晚上有跟你在一块儿吗?”
&esp;&esp;“没有,怎么了?”
&esp;&esp;“她还没回家,打电话不接,也不告诉我在哪。跟我闹别扭呢,都多大了还离家出走……”
&esp;&esp;“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家,会不会是跟朋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