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诓次诓次”地出了。
刚开了不到半小时,夏思嘉就出奇的困。
她靠在窗沿吹风,连着打了三个呵欠。
看得大全、小全两兄弟也忍不住跟着打。
沈维星从《教员语录》中抬起头,看向夏思嘉。
“困了就睡会儿。”
夏思嘉嘴硬的很,“我不困!”
沈维星无情拆穿她,“我看见你打呵欠了。”
“你看错了。”夏思嘉单手托腮,转过头望着他,“再说,你不是在看书吗?不认真看书,偷偷看我?”
沈维星转回视线,继续看书。
仿佛刚刚的对话没有生过。
夏思嘉也转过脸。
微风徐徐,吹得她又想打呵欠。
但这一次,她忍住了。
刚刚才在沈维星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不困。
总不能转头就露馅儿吧?
然而,困劲本来就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夏思嘉上下眼皮打架,她感觉自己随时能睡过去。
不行!
不能让沈维星抓现行!
夏思嘉立马收手坐正。
“我去个洗手间!”
坐在床尾休息的小全忙给她让路。
夏思嘉抓着上铺的扶手,站起身来。
火车正好经过一处弯道,摇摇晃晃的,有些颠簸。
她一路贴着车厢内壁走。
其他床位间,混杂着煤烟味、汗味和廉价烟草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呛人又辣眼睛。
夏思嘉捂上嘴,刚想快走两步。
一个忽然从上铺砸下来的行李箱,毫不客气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不起!”
行李箱的主人立马从上铺跳下来,动作迅地捡回了他的箱子。
口中一叠声地道歉。
“真不好意思!我刚刚一晃神,箱子就掉了……没砸着你吧?”
这是一个身形伟岸的年轻男人。
他满脸的褐红色小雀斑。
长相很是特别。
五官轮廓清晰立体,鼻子尤其高挺,鼻尖还带点了弯钩。
琥珀色的暖棕调头和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