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遥忽然有些迷茫了,审什么,招什么,他们两个不是劫道的吗?
不等她思索,两把大刀已经逼了上来,谢字卿将她往旁边一拉,侧目斜睨了两人一眼,冷声道:“我乃刑部侍郎谢字卿,这位是中书令之女宋疏遥,今日游春至此,并非细作。”
细作?宋疏遥一怔,随即向两人手中的刀看去,一看那刀的规格,心中顿时雪亮,那是军中配刀,这两人应该是泽州军营里的兵。
宋疏遥心中的恐惧登时就去了大半,想来这两人应是穿着布衣,扮成老百姓的模样在泽州军营外寻防,她方才在山下晃晃悠悠,不进不退,的确有些可疑,不怪被当成细作追了一路。
“什么侍郎,什么中书令之女,你说的这两人我不认识,”黝黑男人把刀一收,狞笑着从身上取下一捆绳子,一手握着绳头,咔咔一扽,威胁道,“别耍花招,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谢字卿的神色更冷了些,高贵冷艳,神色凛然,看起来就不是俗物,魁梧壮汉有片刻的犹豫,按了按黝黑男人的手臂道:“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绝不可能,”黝黑男人胸有成竹地又扽了一下绳子,霹雳般的声响震耳欲聋,“你见过哪位东都贵女孤身一人潜入蒙山,这里是泽州军营,不知道路的根本到不了这,还有这个男的,刑部侍郎大半夜来蒙山佛堂,疯了吧?”
“有理,都捆了!”魁梧壮汉备受鼓舞,拿刀指着宋疏遥,“老七,你先捆那个男
的,我看着这个女的。”
宋疏遥被刀锋逼得后背一震,整个人被魁梧壮汉死死盯着,动弹不得,此刻才算明白了什么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那个叫老七的黝黑男人已经打了个绳结,往前两步,一把捉住谢字卿的手腕就把绳子往上套,宋疏遥大惊失色,刚想去拦,就见谢字卿衣袖一翻,反握住那人的手腕咔嚓就是一拧,随即右手拉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套住老七的右手!
一声哀嚎,老七左手去救,不出意外地被谢字卿一并捆住,麻绳翻飞,利落地在他双手间打了个捆犯人用的死结,趁其不备,抬腿一扫,老七应声倒地,大叫一声:“他妈的,你小子会武功啊!”
第32章囚徒欸,轻点
快,太快了!别说宋疏遥没反应过来,拿刀的魁梧男人都是一怔,他那把环首刀不短,距离近了不易施展,刚想提刀退后一步留下劈砍的空间,可已经晚了,手腕一麻,胸口就吃了一记窝心脚。
好歹他身形健硕,晃了晃没倒地,可再一看,长刀已被谢字卿劈手夺去,一股劲风兜头而来,脖颈一凉,刀片就架在了脖子上,随后脖颈又是一热,温热的血流了下来。
谢字卿冷冷道:“大渊律法明规,进入佛寺不可携带兵器,违者杖十五,知法犯法者杖三十。”
宋疏遥看得眼花缭乱,却在见血的那一刻回了神,一把握住谢字卿的手背,颤声道:“字卿,别,别伤人,他们是泽州军营的兵士。”
谢字卿右手拿刀宛如刽子手,左手牵绳好似遛狗,那两人一站一躺,嚎叫道:“你究竟是谁?”
“刑部侍郎谢字卿。”谢字卿道。
宋疏遥举手道:“我作证,他真是。”
他方才捆人的手法炉火纯青,没抓过几年人根本练不出来,两人心中动摇,开始有点相信了,不信也不行,死穴在人家手里捏着。
吭哧了片刻,那老七还是觉得不对,问道:“你们二人若不是细作,为何跑到这蒙山脚下还鬼鬼祟祟的?”
宋疏遥应道:“我能解释,但你们二位保证别再动手,好吗?”
两个大汉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一阵更加嘈杂的马蹄声,好似湍急的河水奔流,片刻就流到了寺庙之外。
那个老七狂喜:“是援兵!”
话音未落,一队穿着斗笠的兵翻身而下,鱼贯而入,瞬间便将佛堂围住。
为首的校尉气势如虹,怒喝一声:“尔等何人!放下刀!”
那队兵有十人,黑压压地逼近,谢字卿面无惧色,即便他们是细作也要审了才能杀,断没有在佛堂了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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