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要学驾驶汽车。
美国男人从来不教自己老婆开汽车的,都认为她们太笨了。
我不信邪,人人都批定了我们吵架收场。
邻居看着我教我的老婆在门前泊车,赞我够细心耐心。
小区内行人少车少,开车的人守规矩,有礼貌,妈的胆量大了,就开上大路,一直驶到河边。
两岸绿荫,不远处是玉米田。
沿河岸的步道可以走到城里,我们试一试可走多远,来回。
河里有鱼,我们也会带鱼竿碰运气。
漫漫长夜怎样过回到家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电脑显示屏上播的婚礼影片和妈的裸照是唯一慰藉。
妈在大厅看电视,我不敢踏出房门,只好猜想妈穿上了睡裙没有有一晚,我又在显示屏上把我的心上人请了出场,被摆布了给做爱的各种姿势。
我的魂魄给摄了进去,内裤脱了,重炮待发。
没防避心上人她真身来敲我门,完全不尊重我的私隐,推门直闯进来。
赶不及穿内裤,伸腿站起来,把玉人挡在门缝。
眼前是一条白花花的玉腿,一对瞪大了的眼睛,端着一碗糖水。
我接过来,谢过了,关上门,舒一口气。
我明白了,妈的裸照拍得多火辣,不及她一条玉腿掩映在眼前。
此后,不敢在妈未睡时看她的裸拍,她爱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送来夜宵和惊鸿一瞥的内衣展,以祭家门一只色中饿鬼。
又有一天,妈忽然起了要上教堂的念头。
她在小区的杂货店碰到为我们证婚的那位牧师,他请我们去做礼拜。
不需要救世主,不信神仙,不想听站在道德高地的圣人说教但体谅妈礼拜天要找些去处,勉为其难陪她去了。
教堂人不多,都是熟悉的面孔,小区的居民。
原来妈和很多都相识,把我介绍给他们。
妈向人说我是她丈夫,我胸膛挺直了,人也宽容了。
我们就是小区里那一对新婚夫妇。
这是唯一亮点。
牧师在台上说教,我在座上打呼噜,多次给妈推醒。
妈爱上教堂,热心参加教友的社交活动,和女教友说婆婆妈妈的事。
我半点兴趣也没有,还要装出笑脸,讨妈欢心。
这一段日子还算好过,几个月后的一个礼拜天,牧师约我们谈心事,邀请我们洗礼入教。
我即时的反应是牧师你找错人了。我自觉罪孽深重,不能入教。
牧师说正是这样才会入教。信教的人个个都觉得业缠身的。不知有罪过的人,教会不给他洗礼。
妈表示会考虑,但存着一个伦理问题,问牧师道今生的夫妻亲子关系,上了天堂还有吗?
牧师说我说过一个圣经故事,话说有个女人嫁过五次,每嫁一个尅死一个。来生上了天堂,她是那个男人的妻子呢?或者都不是。
妈勐点头,似被开悟。
牧师接着说我知道你有两段婚姻,都爱你的丈夫。今生爱欲功名带不进天堂,天国用不着这些东西。
为了入教之事,我们吵了一场架。
我说你洗礼我不反对。我不洗。进了教,我会被打下到他们说的地狱去。
妈说你哄我来时说,与我相依为命。为了我,你愿意赴刀山,下油锅。
好了,下地狱的机会来了,你下不下?
妈啊,封建礼教给我们的束缚还不够吗来了美国,还要加上教条的枷锁才不会。
她说为难了你吗你骗我来美国,我来了。为你做了一场婚礼的戏。请你陪我去洗个礼,你诸多推搪。这叫做爱我吗?说着,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