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个子高,压迫感也强,夏思树坐在地毯上仰起脸看着他,而后下一秒手臂被人攥住,整个人被从地上拎起来,受力地往后退了步,小腿肚子轻轻蹭过壁炉的木头边缘。
&esp;&esp;毛毯从她身上滑下,身上只剩下穿在羊毛衫内的一件薄衫,底下是件真丝的内搭短裤。
&esp;&esp;知道他想做什么,夏思树没推开,只是褐色的眼睛看着他,模样干净澄澈:“几个月后你就要走了。”
&esp;&esp;偶尔放纵,但早晚都会回到正轨。
&esp;&esp;真要开始没准比不开始还难过。
&esp;&esp;邹风手拂过她脸颊旁的发丝,放在她的脖颈处,轻声问:“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妹妹?”
&esp;&esp;那一刻他语气虔诚,像是她真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esp;&esp;夏思树看着他,睫毛扑簌地眨了下,低声开口:“邹风,我们就先这样。”
&esp;&esp;保持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esp;&esp;几秒后,邹风懂了她的意思,笑了:“好啊,有一天就先一天的过着。”
&esp;&esp;明天就是新年。
&esp;&esp;夏思树后脖颈被人往前拉了下,邹风垂眼,手换到她下颌的侧面。
&esp;&esp;外面的雪似乎停了,但依旧是天寒地冻,房间是照耀出的薄橘红,她心跳快了些,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esp;&esp;两人紧挨着,额头相贴,感受着鼻息交错,邹风微笑了下,看着她,随后偏着头垂下。
&esp;&esp;夏思树脸被烘出一些热意,睫毛微动,而后感觉到自己被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脸颊,像是每时每刻都想要把她控制住。
&esp;&esp;明天就是新年。
&esp;&esp;拴着黑绳的脚腕子紧靠着壁炉的散热口,被烘得温暖。
&esp;&esp;她心口起伏,而后缓缓抬起头,试着回应。
&esp;&esp;三百个日夜。
&esp;&esp;海岸线直线距离七千七百公里。
&esp;&esp;那段闷热、潮湿的日子里。
&esp;&esp;她像是一座寂静沉郁的森林,树木葱茏,野蛮而生。
&esp;&esp;能等来那阵风吗。
&esp;&esp;=第三卷~salty=
&esp;&esp;咸甜
&esp;&esp;跨年的这场雪零散断续地下了几天,公馆内银装素裹,压着四季常青的松柏。
&esp;&esp;因为是元旦,周慈和邹老爷子过来了,但邹洲和夏京曳都不在公馆。
&esp;&esp;自从前段时间,邹洲回来的两次,夏思树都听见了夏京曳和他的争吵,这两人回来的频率便越来越少。
&esp;&esp;邹鸢和两个孩子外加她老公是元旦当天下午到的,她老公经营着一家律所,从美国回来后就在京北,多少有点靠老婆娘家才站稳脚跟,这会穿着西装和一件考究的大衣,牵着的两个男孩依旧打扮得像双胞胎。
&esp;&esp;在前厅和长辈们拜完新年后,两个孩子就熟门熟路地往洋楼这边跑,一边跑一边高兴地大喊大叫“哥哥!”,找邹风。
&esp;&esp;离着老远的距离,夏思树就听见了。
&esp;&esp;因为昨天淋了场雪,夏思树今天精神不怎么好,有些萎靡不振,起床后就坐在一楼,平板放在面前,听古文讲析。
&esp;&esp;俩孩子一踏进客厅就看见了夏思树,停了停脚,几秒后不情不愿地喊了句姐姐。
&esp;&esp;因为上次那事,两个孩子之后被治了。
&esp;&esp;在国庆假期的时候,被邹风拎走跪了两小时,连个拦的人都没有。
&esp;&esp;俩孩子怎么都没想到还能有招秋后算账,当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esp;&esp;客厅开了地暖和暖气,漂浮着一种淡淡的木质香。
&esp;&esp;夏思树穿着件宽松的毛线衣,脸颊被暖意熏得微红,坐在那边看视频边吃嚼着口香糖提神,听见后只轻飘飘地“噢”了声。
&esp;&esp;小的还不懂,但大的已经听出来夏思树的敷衍,于是转身时不服气地嘟嘟囔囔又骂了句“pig”。
&esp;&esp;夏思树停了下手里的动作,抽了张纸巾擦手,随后拿起身上的抱枕,照着哥哥的后背“嗖”地一声扔了过去。
&esp;&esp;抱枕就那点重量,砸不伤,小孩微微顿下,被砸得往前轻晃下,随后就瞪着眼睛愤怒地转过身看着夏思树:“你干什么?”
&esp;&esp;“不干什么。”夏思树岿然不动地坐在那,温柔地弯了弯唇:“砸小pig。”
&esp;&esp;“”
&esp;&esp;这会邹风刚好从楼上下来,穿着简单的刺绣卫衣和休闲裤,边悠闲地往下走边观望了这边的战况一眼。
&esp;&esp;见邹风来了,哥哥回过头朝他哭:“姐姐欺负我!”
&esp;&esp;“哦。”邹风手插在兜里,垂眼从他身边路过,努着嘴笑:“小pig。”
&esp;&esp;“”
&esp;&esp;没办法,吵吵不过,打也打不过。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