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绍: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辰钧山:是她儿子,但您去的时候,要说委托您的人是魏城之,不要暴露我。
杜海绍:魏城之是谁?
辰钧山:我大舅,离开老家几十年没音讯,估计已经没了。
杜海绍:所以你是借他的名头委托我?为什么不要暴露你?
辰钧山:关于这个,您可以在治疗中寻找答案。
杜海绍:看来你家里问题挺多。从你的视角说说,你母亲会患病的原因?
辰钧山:因为遭受丈夫的家暴和虐待,我父亲不止虐待她,也虐待我们。她觉得她是个失败的母亲,不能保护好我们,遭受身体折磨的同时,心理上也承受着巨大的自责和被践踏的痛苦。时间久了,就这样了。
杜海绍:这样的经历持续了多久?
辰钧山:我记事以来,大概七八年。
杜海绍:怎么不报警?
辰钧山:我姐姐报过几次,被他警署的熟人压下来了。那几次我姐姐被打得很惨,后来就不敢报了,报了也没用。也不敢往外说,说了他会侮辱我妈妈,当着我们的面强暴她之类。
其实他长大后回想起来,当时他们完全被支配住了。他们三个在见识、心理、体能上都处于弱势,一开始她姐姐还会对外求援,几次失败后再也不敢反抗,完完全全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他当时太小了,懵懵懂懂的,甚至上学前他以为这样是正常的,每个小朋友都是在殴打中长大的。他当时还幻想着父亲爱自己,那人有一点好脸色他就偷偷快乐起来,现在想想,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杜海绍:好的,我记下来了。你姐姐叫什么?
辰钧山:辰星。我之后会给您发地址和她的联系方式,您去了之后直接联系她,告诉他您是受魏城之所托就行。
杜海绍:好的,如果你现在情绪稳定,能否再从你的视角,描述一下你父亲?
辰钧山:他是个人渣。凭一己之力让我以分化为alpha为耻。
杜海绍:嗯,好的。看来你或许也有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如果之后有需要,我可以提供附赠的服务。这是账单和合同,确定需要治疗可以先签合同,付一下定金。
杜海绍:[打包文件。rar]
辰钧山打开看了看,里面大致是杜海绍所属的医疗机构的详细介绍、杜海绍个人的介绍及治疗案例,以及收费项目和收款方式。
因为需要跨星球上门,很多仪器需要运输,医疗机构给每个医生都配备了专门星船和助手。
人工、器械、运输费用零零总总算下来,加上预支付的医疗费,光定金就需要一百万左右。
果然穷人是不配治病的。辰钧山心里边吐槽,一边打开自己账户,上面是个大大的0。
他叹了口气,和杜海绍发消息。
辰钧山:杜医生,定金能宽限几天吗?
杜海绍:我已经替你妈妈建立档案了,十天内交齐就行。
辰钧山:好的,十天足够了,祝您生活愉快。
杜海绍:也祝你生活愉快。
要想来钱快,还得干回老本行。现在周朗来报道,宿舍就不是绝对安全的了。训练室也会被周朗或小迪撞见,也不行。
辰钧山想了想,发消息问钟齐意:你晚上在不在实验室?给我腾个位置。
他吃完饭了钟齐意才回复:有,你过来。
辰钧山懒得回宿舍拿设备,钟齐意的实验室超算机性能肯定比他的好,他直接去人实验室蹭着用就行。
进了实验室,他和钟齐意打过招呼,就见笑笑安静地盘腿坐在不远处,闭着眼很凝重的样子。
“他在干嘛?”辰钧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