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奶奶都多病,每周都得去医院透析,奶奶膝盖出了问题,做了手术也没什么效果,走路都不太利索,上楼梯更是麻烦。父母则是人到中年也没什么本事,没有工作,有时候做点小生意赔得本都不剩,还把多年的存款借给了极品亲戚。亲戚不还钱就算了,还时不时来敲诈他那心软好骗的父母。
一家子的指望都落在他身上,偏他也活得一般,不算是个多么争气的,在大城市只能勉强立足,苟且的活着,却还要顶着一家人的压力。
父母从小就跟他诉苦,说家里有多么不容易,缺钱还要接济亲戚,让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在他读高中时,父母更是抛下小本买卖回家来照顾他学习。等他工作后,父母就每个月都找他索要生活费,他们也不工作了,全靠他接济一家老小。
可他也心疼父母,从不敢有什么怨言,工资交了房租,再留一点生活费,剩余的全部寄回家。
现在想想,好像自从他小学毕业、父母发现他算是个读书的苗子后,他就再也没有好好的看过一次电视剧了。
阮时予心里有些难言的愧疚,但猝死于他而言,好像真的是一种解脱。而且他死后也有补偿金、保险公司的赔偿,应该够父母度过余生了吧?
已经摆脱的过去,就不要再因此影响以后的心情了。
第二天,熬夜追剧的阮时予起床起得很晚,多年的生物钟失效了,系统说孟晴早上回来过一趟,现在已经出门去上班。
他们两个现在是分房睡的,因为孟晴说她平时工作老是很忙,回来的晚,怕吵到阮时予,就跟他分房睡比较好。当然,实际上孟晴已经对阮时予提不起一丁点性。趣了。
反正,阮时予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早上又是几点出门的。刚好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孟晴,既然碰不上面,他也不用纠结要不要把“有小偷闯入家”这件事告诉她了。
其实这样也好,阮时予觉得自己不会打扰到孟晴,她的工资可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了。
阮时予不会主动麻烦系统开[系统视角],便摸索着在厨房找东西吃,从冰箱里找到食材,弄了点牛奶麦片,充当早午餐。
这时系统告诉他,那个污蔑沈灿等人染指女下属的帖子和热搜已经被删除了,但是相关热度还是在的,同城的频道都在暗戳戳的讨论这些八卦。
系统说:“现在你再回复一个帖子或者视频就行了,就说你被他们找上门威胁,伪装成受害者,再污蔑他们一波。”
阮时予便照做了,走到外面走廊上录视频,开了变声器和挡脸滤镜,把周围的环境也虚化了,确保不会暴露他和家里的任何信息。
他这次换了一个平台发视频,这个平台的热度更高,估计又会掀起一阵风波。
【炮灰任务进度:40%】
他得凑到十厘米以内才能勉强看清点手机屏幕,但每次稍微看几分钟手机,眼睛都会刺痛一阵。
可他又不想像原主那样,麻烦无辜的邻居帮他,那样纯粹是让邻居也引火烧身,只能忍忍了。
他在走廊刚录完视频,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等他躲起来,那人已经走了上来。
邻居是个年轻小伙子,看见是阮时予,迟疑的瞥了他几眼,“叔叔,你在这里是…想抽烟吗?”
说着,他还走近了阮时予,语重心长的说,“你不是跟嫂子说了要戒烟的嘛,别抽了,快回家。”
阮时予被他这一声叔叔叫的愣了一下。
这小伙子叫宋知水,是原主的邻居,人很年轻,高三学生,孟晴不在家时,原主就经常找他帮忙,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悉,建立了友好的邻居关系。宋知水才高三,那叫他叔叔好像也不算不合适,毕竟二人差了十来岁呢。
只不过,宋知水是他本来想要避开的人,免得牵连对方,没想到现在还是遇上了。
“呃,我不是抽烟,就是出来透个气……”阮时予想要解释,但落在宋知水眼里就像是狡辩了,他本不欲多言,目光却瞥过阮时予眼尾那颗小痣。
之前怎么好像没注意过,阮时予生得这样好看,唇红齿白,嘴唇丰润滢泽。
那颗细小的,浅色的痣,随着他的表情时隐时现,在他微红的眼尾交相辉映,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旖旎与艳丽。
宋知水舌尖顶了顶牙根,“叔叔,你也不想离婚吧,我看嫂子最近常常夜不归宿,你就别再做惹她生气的事了。”
他对他们家知道的这么清楚?阮时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在原主的记忆里,宋知水是个大大咧咧的男生,长得高大俊美,是校体育队的,没想到他的心思也这么细腻。
他只能将计就计,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摩挲,一脸怨怼的说:“你都知道了,可她不回家,我又能怎么办?哎,等你长大你就知道,抽烟有抽烟的好处。”
“……但抽烟伤身体,你别抽了。”宋知水难得看他发脾气,他平时对自己都是礼貌有距离,这会儿倒令他觉得亲近了些,想了想,说:“还是换个别的发泄压力的方式吧。”
宋知水也靠在了栏杆边,二人距离拉近,鼻尖嗅到一些香味,很好闻,让他神思恍惚了一下,就像某种快感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仗着阮时予看不见,他肆无忌惮的盯着对方那红润的唇,莫名的想到——叔叔压力大也正常,嫂子经常不回家,他们肯定也很久没同房了,可这种压力不是抽烟就能缓解的。
对此宋知水很能理解,作为处于最年轻气盛年纪的高三生,他学习压力大,经常熬夜学习,刻苦,同时还得压抑自己另一种欲望,搞得他经常早起换内裤。
他禁欲得如同苦修僧,有时候晨起,自然生理反应,也只能忍着,忍忍就过去了,有时候又恨不得扇几下、抽几下,疼了就消了。
这厢,阮时予郁闷的抿唇,修长的手指把那烟夹着,又不点燃,只是轻轻摩挲,“我一个盲人,什么都做不了,工作也丢了,现在连出门都不方便,疏解压力除了抽烟还能做什么?”
淡淡的体香和烟草味夹杂着,宋知水深深吸了一口,便似乎有微小的电流遍布四肢百骸。
那手指白皙,指尖带着点漂亮的粉色,在宋知水面前翻来覆去玩弄那根烟。
宋知水喉结微微滚动,心想干脆别抽烟了,抽他。
这个想法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自己压力太大,所以心理变态了?可他想想那个画面又莫名觉得爽。
让阮时予那双夹烟的修长手指,抽打在他身上,也许能帮他抑制一二,让他疼,也让他爽。
看不见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凑上去配合。或者拉着阮时予的手,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做……
后来宋知水也不知道自己和阮时予说了些什么,恍恍惚惚的回了家,一直没能回神,脑子里全是阮时予身上的勾人香味,还有他那颗一直晃在眼前的痣,抓心挠肝的搔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