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予下巴被捏的有点疼,这点疼痛加深了他的恐惧,偏偏又手脚发软,一时也好像支棱不起来了,抖着唇,眼神空洞的睁大,“你们是什么人?”
“该不会是小偷吧?我家没什么值钱的……能不能放过我?”
他颤颤巍巍的说话时,口鼻间呼出温热的气息,落在楚湛的掌心,轻轻浅浅,有些挠人。
只是此刻他面如纸色,俨然被吓坏了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像是强撑着的一口气。
“谁说我们是小偷了?”楚湛抬起他的脸,指尖在他脸颊上稍稍一用力,便又留下一个粉红的指印。
楚湛唇角微微下压,戏谑道,“要是小偷,拿完东西就走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跟你废话?”
男人的脸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依旧白皙娇嫩,与此同时,眼眶略深、眼尾的些许细纹,以及脸上的肉质和胶原蛋白的减少,虽然并不明显,却也更令他这张脸显得纤细立体,更惹人垂怜。
楚湛把他的可怜归功于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就莫名让人下不去手欺负……
“那你们还想做什么……?”阮时予伸手去推楚湛,被他触碰到手背的瞬间,温热的触感仿佛带来了点刺激的电流感。
楚湛好像被烫到了一样,身体行事比大脑更快的倏地松开手,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没再看阮时予,只是转头瞪向沈灿,仿佛是在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个瞎子?
沈灿朝他无声的笑了笑,仿佛是在提醒他,之前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先揍阮时予一顿再说。
楚湛冲他翻了个白眼,视线又轻飘飘的扫过沙发上软趴趴的阮时予,长刘海稍稍遮住他的眉眼,怎么看都是一副好欺负的老实人模样,实在下不去手,耸了耸肩,说:“算了,我还没有无耻到欺负这种弱小的程度。”
眼看楚湛不配合了,沈灿也没强行要留他的表现,只是走到阮时予旁边,半蹲下来。
阮时予正要爬起来,又被沈灿伸手压在了后颈上,一时又不太敢挣扎了。
这沈灿想要教训他就算了,怎么还带个人过来啊,两个人欺负他,以多欺少!
沈灿掌心触碰到的肌肤柔软光滑,好像稍微捏一下,就会像猫被掐后颈一样动弹不得,他饶有兴致的说:“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亲力亲为做这种事,但我看你这家里确实没有什么油水。这位盲人先生,你说该怎么办呢?”
“来都来了,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你说呢?”
略微低哑的声音落在阮时予耳边,很有磁性,却与他白天听到的沈灿的声音有些细微的不同,阮时予不免感到心惊,他竟然能变声?
楚湛好像不打算为难他,可沈灿却不依不饶,看来是真的要教训他了。不过也是,楚湛可以作壁上观,但沈灿毕竟是舆论谣言的主角,生气是理所应当的。
偏偏此时阮时予却只能装作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出来,也没听出来,委屈的说,“我真的没钱……你们都看到了,我一个盲人,都没工作,哪里有钱啊?你们放过我吧,别找我这种穷鬼了。”
这话说的,声音都在发颤。
任谁来看都会认为是这两个男人在欺负他。
楚湛双手抱臂,靠在门口,一副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模样,催促道,“喂,你要是真的在这里做点什么,我都看不起你了。”
沈灿岿然不动,任由阮时予在他手底下发了会儿抖,又松开手,看着阮时予一脸惊惧的爬起来,但却因为什么都看不见,连害怕和挣扎都是毫无头绪的,在沙发上摸索半天,才找到方向,想要下去,又差点直接摔到地面。
弱小,无助又可怜。
就像是个完完全全的无辜受害者。
沈灿一把接住了他,却不是怜悯,而是出于某种恶意的戏弄,将他重新摁在了沙发上,指尖按在他的下颌,又被他躲开了。
男人没什么力气的推拒,对沈灿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毫无威胁,只能带给他一些欺负老实人的微弱快感。
沈灿看着他因为挣扎而微微发红的脸颊,掌心微微收紧,不由思索着轻声道:“你不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吗?”
这么胆小的、脆弱的阮时予,就像一朵落在掌心的花可以肆意亵玩,任何人看了都会生出占有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