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谊捧哏般说:“如此情义,令臣等感动!”
卫樾冷笑了声,看了眼门外:“袁昭。”
袁昭带着人出现在门口:“属下在。”
“尚书仆射王观、廷尉监徐之谊,两位大人一路奔波辛劳,刚抵达驿馆就累病了……”卫樾不疾不徐道。
王观和徐之谊皆是一愣:“陛下……”
卫樾:“起不了身,出不了门,其随行侍从也大多病了,少数没病的照料病人、分身乏术,一行人均待在……他们现在住哪儿来着?”
袁昭回道:“青云院。”
“让他们待在青云院里养病,有事无事都别出门,免得过了病气给朕。袁校尉看着安排罢。”卫樾说完,又看了袁昭一眼。
袁昭抱拳领命:“是,属下知道了。”
然后便带人进来,想要强行把王观和徐之谊“请”回青云院。
王观和徐之谊知道少帝跋扈,但没想到他竟真能如此不把庄王放在眼里,这可不是寻常的言语挤兑!
徐之谊震惊道:“陛下!庄王殿下还在等您回去呢!”
王观也说:“陛下,庄王殿下吩咐了,要臣等到了景国之后送信回去……”
“要送信就交给袁校尉,记得早点给,晚了大雪封山,送不出去。”卫樾学着温催玉言传身教的“四两拨千斤”,又朝外动了动手指。
袁昭便不再客气,直接让人捂了嘴把王观和徐之谊带出去了。
卫樾坐在原地想了想,又起身去外面吩咐:“把卢子青叫过来。”
卢子青——小七得知卫樾找他,差点摔倒:“啊?叫我?就我一个吗?”
得到肯定答案,小七战战兢兢来到卫樾面前,老老实实跪拜行礼。
卫樾看着他:“你会偷东西?”
小七连忙摇头:“奴才不偷了!奴才以前是被逼着偷的,后来自由了就不偷了,被大人捡回太傅府后更是没再犯过毛病,陛下明察啊……陛下是丢了东西吗?真不是奴才偷的!奴才倒是可以帮忙找找……”
卫樾觉得自己大概是跟着温催玉久了,如今倒是对人对事多了点耐心。
他听小七慌里慌张说完了,才平静道:“没说你偷东西,急什么。会溜门撬锁吗?”
小七忐忑迟疑地点了下头:“……不特别复杂的话,应当都拦不住奴才,奴才以前的‘老大’除了让我们上街偷行人的东西,也会踩点让我们去大户人家家里……”
“那就行。夜里你去一趟青云院,把今天到的那两个大臣的官印偷出来,顺带往他们的茶水里放点东西。至于放什么,你待会儿回去问何大夫要,看看有什么不引起注意但能让人起不来床的毒,给他们吃点,免得精力太足惹事生非。”卫樾吩咐道。
小七愣住,忍不住抬头看:“……啊?”
卫樾皱眉。
小七连忙低头:“是,奴才知道了……那这事儿是可以跟何大夫说的意思吗?要不要……要不要问问大人?”
“别闹得动静太大,跟何大夫说说无妨,你若是要帮手,找卢子白和袁昭也行。”卫樾说,“老师这边不用你多嘴,待他病好了,朕自会与他说。”
“是,奴才知道了。”小七领了“差事”,离开了。
卫樾起身,理了理衣袍,然后回到卧房里。
温催玉还在睡着。
虽然屋内暖和又盖着被子,但温催玉脸上还是血色稀薄,唯有唇上有点颜色。
卫樾坐在床榻边,垂首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突然伸出手,轻轻按在了温催玉的唇上。
只是轻轻按着,没使力气,也没旁的动作。
片刻后,卫樾收回手,做贼似的,把还沾染着温催玉唇上温度的指腹,贴到了他自己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