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厅内鸦雀无声,司臻禹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见自家老妈跟老爸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客厅内被紧张氛围包裹。
司闻洲一向不苟言笑,他不意外。
不过他妈怎么今天也出奇的严肃,他边下楼梯,边问:“老妈,都十一点了,你们怎么还不睡”
钟惠冷笑,“你哥还没回来,睡什么。”
之前她问过司隅池,为什么最近回来的这么晚,他骗她学校晚自习改点,延迟放学。
今天她给他班主任打电话才知道,什么延迟放学都是谎话。
每晚放学不回家,说不定就是去找他那小女朋友了。
说曹操曹操到。
司隅池刚踏进客厅,剑拔弩张的氛围扑面而来,上了一天课,身心疲惫,无心与他们周旋,看着钟惠跟司闻洲,打了声招呼:“爸妈,我先去睡觉了。”
脚刚迈到楼梯的台阶上,司闻洲冷声叫住了他。
他无奈叹了口气,不用想,他妈肯定把今天那件事告诉了他爸,这么晚不睡觉,保不齐是在等他。
司闻洲问:“去哪了?”
“没去哪。”
“你晚上九点半下晚自习,骑自行车最晚二十分钟到家,所以你在十点之前就应该到家,但现在是十一点二十五,整整一个半小时,你去哪了。”司闻洲毫不留情面地击破司隅池的谎话。
司隅池面不改色,依旧从容淡定,咬死说:“我在学校多复习了会。”
钟惠接着问:“跟谁复习的。”
“爸,妈,有什么你们就直接问吧,犯不着在这兜圈子”
“谈恋爱了?”司隅池刚想反驳,就听到钟惠说:“别跟我说没有,要是没有今天白天你为什么那样问我。”
司隅池走投无路,破罐子破摔认了,“嗯,谈了。行了吧。”
钟惠问:“跟谁,谈多久了。”
“人不能告诉你,没谈多久,就这两天吧。”司隅池扯着谎,他不可能告诉他爸妈,自己没谈恋爱,甚至人家还没跟男朋友分手,就跟她睡了。
反正他们现在跟谈恋爱也没差。
钟惠提醒道:“儿子,虽然不担心你会耽误学习,但是,得一定负责。”
他倒是想负责,但有人不给他机会,想到这司隅池就烦燥,转身上楼,“知道了,明天我还得早起,睡了。”
他们家在水岸公馆,距离附属中学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骑自行车快的话十五分钟就到。
现在他儿子每天起的不是一般早,钟惠心生疑惑,“司隅池现在每天起的这么早,是不是也跟他这个小女友有关。”
司闻洲冷哼,“对他那个小女朋友还挺上心。”
钟惠没想到自家儿子谈恋爱会是这个鬼模样,不知道哪个人能把他儿子训成这样,不免对司隅池口中的女朋友感到好奇。
A市的顺南街青烟袅袅,周围的早餐铺陆续开门。
顺南街是一条小吃街,隔着附属中学两条街,在A市很出名,尤其是顺南街的包子。
路即欢跑空了很多次,每次看到长长的队,也没吃的欲望了。
大爷大妈提着包子从店内出来,陆续从司隅池面前走过。
路即欢小区治安不行,平时司隅池一般都绕到路即欢小区与她一起上下学,来不及跑到这买。
今早她突然告诉他,不跟他一起上学。他没问原因,忍着大少爷的起床气,依旧起了大早,直奔包子铺。
司隅池低头看着腕表显示的时间,离迟到越来越近,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有多么可笑。
靠,他这是在干嘛,竟然为了路即欢随口说的一句话,早早来这破地方排队。
真是有病。
与此同时朝气蓬勃的早晨,学生统一着装,陆陆续续抵达附属中学。
附属中学学生会纪检部每天准时在校门口查迟到,路即欢心不在焉地拿着花名册替叶珊珊查迟到。
叶珊珊一直是纪检部的部长,但官大、人还懒,早起查迟到成了她一大难题。
之前路即欢也替她查过迟到,但都是走个过场,迟到的人一般都视而不见,悄无声息地让他们过去了。
但今天她实在没想到,会有高一新生陪她一块,而她为了给新生做好榜样,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应付查人。
新生站在路即欢旁边,小声询问:“学姐,叶珊珊学姐为什么今天没来。”
昨晚她拿自己跟司隅池苟且的事威胁,路即欢无奈,只能早起顶她班,“因为你叶珊珊学姐有事。”
时间差不多,门口已经没什么人。
已经到了早读时间,新生学妹去了厕所,路即欢收起花名册,准备等她一起离开,回班。
东西刚收拾好,远远看到司隅池单肩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往校园赶。
到校园时,一个潇洒甩尾,稳稳地停在路即欢面前。
衬衫领口敞开,露出性感的喉结。黑色秀发被风吹起,精致立体的五官散着少年的英气,脸上稍显错愕,似乎没想到路即欢会在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