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童云千去经常光顾的手作店买了陶瓷茶杯套装作为生日礼物,按时抵达任宽的生日聚会。
正如邵贺新说的,任宽那个人本就纨绔,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生日会到底来了多少人他都没个熟,里里外外偌大一个多空间的娱乐包厢不知道人跟人,塞进来多少蹭酒蹭饭的。
至于礼物他就更不在乎了,童云千带着礼物到场的时候,他就简单招呼了一句,不等她介绍,他看都没看一样就知会她礼物都扔一堆就行,等聚会结束会有司机负责打包一块拉回家。
这麽多礼物估计送回家以後也是随便找个储物间一堆,等什麽时候有闲心了再拆。
她看了看拎着的礼盒,似乎明白为什麽贺新哥说“不用买太贵的是个意思就行”的意义了。
生日聚会上的人都是任宽的交际圈,一眼扫去面熟的人不太多。
出席这种场合她习惯性先找邵贺新,默默跟在他身边会自在些。
童云千一边找一边往包厢里面走,在包间调酒师在的酒吧处看见了他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刚擡腿,步子又猝然顿住。
视线所及之处,邵贺新身边的位置已然被占据。
朱盼穿着miumiu的秋冬套装,懒怏怏翘着腿,丝袜的细闪在灯束下划过微光。
她理所当然坐在邵贺新的身边,端着鸡尾酒的姿态优雅,交谈中笑靥灿然,无形中散发魅力。
童云千的目光略有迟缓,因为突然停住,又被後面推着餐车的服务生擦身撞了下。
“不好意思。”服务生惊慌。
她赶紧摆摆手,差点以为自己的心声流出来了。
不好意思……
她的不好意思,是对刚刚自己一瞬间的愤懑的羞愧。
看见朱盼在他身边,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自己的位置被鸠占鹊巢了。
真是不知羞。
这里八成的人都知道朱盼是认识邵贺新最早最亲密的发小。
鸠占鹊巢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如果朱盼小时候不被父母带出国,她和贺新哥的关系,放在如今怕是根本都不存在。
童云千抿唇,掩饰自己难堪自卑的情绪,放弃走到邵贺新那一桌硬凑的念头。
正巧,隔壁桌有个女生认识她,喊了她的名字。
童云千如释重负地加入隔壁桌的社交,自觉地坐在邵贺新,朱盼和任宽这些人为主角的圈子之外。
这一桌基本都是女生,喝酒吃东西时的话题无非围绕着那几个,从旅游到美妆,最後莫名奇怪拐到恋爱上,八卦不断。
童云千喝着果汁,勉强以微笑参与进她们的闲聊。
“哎,邵贺新和朱盼什麽情况?”有人问她:“他俩到底谈了没?”
童云千眨眼,如实说:“我不太清楚。”
另一个女生A啧啧:“不是一直说他俩是一对吗?不过这种似谈非谈的暧昧状态旁观者看着还真是……怪怪的。”
“也不知道是谁不愿意捅破窗户纸,真没劲!”
“不过按照他俩家里情况,就算各玩各的过几年估计也会结婚的。”女生B打包票。
女生A把偷看隔壁桌的目光挪回来,扑哧一笑,毫不收敛地开玩笑:“我看是朱盼更爱一点,你看看她那个样,说三句话两句话的时间眼睛都在邵贺新身上。”
“而且她往邵贺新身边那麽一坐,你看今晚玩这麽久了,哪个女生赶去搭话啊。”
“还没有女朋友的头衔倒是先起范了。”
她们就坐在隔壁桌大胆谈论朱盼,童云千缩在一边捧着果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她们突然扯上自己问东问西。
就在这时,邵贺新那一桌忽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扎在其他地方玩的人都齐刷刷回头看过去——
“自己抽的牌不许赖账啊!”任宽举着大冒险的卡示意邵贺新。
邵贺新一脸无奈,明显有些抗拒。
但坐在他身边的朱盼却笑意坦荡,略有期待地看着他。
“快亲!亲脸也行啊贺新!自己抽的牌又扭捏就不是男人了!”朋友们起哄。
“实在不好意思亲个脸我们也算你完成了!”
邵贺新主动给自己满了酒,似乎要认输罚酒三杯。
结果他的酒杯被朱盼夺过去两口饮尽,还故意用唇印压着他喝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