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扯开还染着哭腔的嗓子,“不是睡在书房了麽。”
“你梦游,自己出来找个窝睡的。”他说。
童云千诧异:“真的?”
他凉凉地回答:“假的。”
“除了我以外,出气儿的只剩下那只猫了。”邵临退了烧,又恢复平日的混不吝:“你猜猜谁抱你过来睡的?”
童云千看了眼团在猫窝里睡得正香的小千:“……”
我要猜是猫,他肯定觉得我是脑残。
她拉着身上的毯子缓缓坐起来,噩梦之後头还是有点疼,“谢谢了。”
“你不介意我就在你这儿借宿一晚,工作实在有点多,到了早上我立刻就走。”
童云千睡了一觉,原本扎着的长发有些散乱,几缕垂下来,再配着她脸上馀恐未平的脆弱感,更添了几分犹怜之态。
这一眼看得邵临挪不开眼,眸色越来越深,有股想要独占珍宝的幽暗。
“我哪句话让你觉得我这儿容不下你了?”
她悻悻说:“不……这不是基本的礼貌吗?”
“你本来事先也没留我,是我擅自睡着赖着不走……”
邵临窝在沙发里,拉着卫衣透了透,退烧後出了一身汗,他有点不适。
“都未婚妻了,在家里睡一宿不是天经地义?”
童云千羞懑纠正:“等等,谁是你未婚妻了?”
“邵临,我只是帮了你个忙,你别得寸进尺。”
邵临轻嗤,给她重温一下他这人最大的优点:“我本来就是一不懂分寸的流氓,你不是知道麽。”
眼见又要把人逗急了,他打开手机递给她:“看看,正事。”
童云千把骂他的话暂时咽回肚子里,接过来一看,阅读完内容後惊讶不已:“乔峻这就承认道歉了?”
他给她看的是乔峻在半夜三点半发布在个人画师认证社交账号上的致歉声明。
这个人竟然全盘承认了自己栽赃童云千,先盗用稿件,再污蔑她是抄袭者的事实,对童云千本人,组织展览的各个方面致以歉意,并愿意承担後续的一切责任。
“这,今天晚上发生什麽了?”她回想今夜,无法想象,当自己还在和发烧的邵临纠缠,然後赶稿工作的时候,邵临早就已经搞定了乔峻??
他什麽时候做的这些?
“他很好查,没用多少时间就被我们摸了个底朝天。”邵临收回手机,把情况告诉她:“他被人当枪使了。”
“有人知道他和你认识,利用了乔峻的嫉妒,给了点钱,他就老老实实替人家办事了。”
她疑惑:“那……既然他收了钱,又是怎麽愿意出卖合作者,乖乖听你的承认这些呢?”
他回答得十分轻松:“简单,除非我拿住了他更大的把柄。”
“就好比,让人选,是饿着留命还是吃那顿满汉全席,没人会选择用命换短暂的满足。”
乔峻竟然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把柄。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学艺不精,没想到背地里真的做了不少肮脏勾当?
童云千听着这些,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像是被湿滑的蛇虫从後背缠爬的感觉。
“有人背後指使……给他那麽多钱,就为了让他害我名声?”
“我没有惹到过有这种能力的人。”
邵临扶着沙发扶手,手指频率很稳地点着,提醒她:“不,你有。”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