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呢。”他重重嘬了一口她的唇,两人双唇分开时拉出了一道银丝,垂在她下巴上。
邵临抵着她的额头,有些粗鲁地抹着她下巴的泥泞,“跟我接吻都敢走神儿,找揍?”
童云千双眼迷离,被他吻得四肢无力,握着拳头打在他脸上,轻飘飘根本没力度。
强吻的变态……应该是她揍他才对吧。
邵临轻笑半声,沙哑性感,大手包住她的拳头放在嘴边故意亲出一声。
听到这羞耻的动静,她蜷在沙发里,又是一哆嗦。
他只给她十几秒的休息时间,把碍事的被子扔到地上,整个人压了下去。
童云千又羞又恼,上去又给他一巴掌,只是很轻。
邵临压下来的动作并未因为这一耳光而停住。
见他不停,她换手又抽了他一巴掌。
邵临握住她的手,鼻梁在她滑嫩的脸上□□,低声呢喃:“抽够了?该我了。”
打他根本就没用,童云千没办法了,软绵绵推搡,摇头,眸中摇曳春水:“不……不要了……”
她一说话,口中的酒气弥漫出来,几乎和饮酒的感觉无差。
邵临喝多了考虑不够周全,似乎也没意识到某件很重要的事情,压着她又亲了下去。
这一次他偏头先在她脖颈上吮了一口,本能深处的欲望被激起,他身板明显僵了一下,然後依依不舍地离开那片馨香之地,回到她红肿发烫的双唇。
晚上应酬他喝了好几种烈酒,掺杂在一起,此刻以这种形式把馀韵沾染到她唇齿之间。
接吻的时间被拉得越长,两人共享的气息和味道就越浓。
童云千被他亲得腮颊发酸,被他舌尖扫过的上膛激起一阵身体酥麻,仿佛有什麽地方坠入了绵长梅雨那般开始不自觉地潮湿起来。
你追我逃的亲吻对峙中,她清晰地尝到他渡过来的烈酒醇香,大脑里白光一闪,她身体忽然不受控地抖了抖。
并非是情动的颤抖,而是某种源于身体记忆的恐惧和应激。
邵临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不对,见她有些发白的脸色和开始发抖的身体,酒瞬间醒了一半,立刻把她拉开。
童云千扶着沙发抓着衣服,无法控制哆嗦的身体,求助般叫他:“邵临……邵临我……”
“酒……”她试图伸手到嘴里去抠。
“我知道,别怕。”邵临迅速捞起掉在地上的矿泉水,把人捞起来,阻止她抠嗓子的动作。
他把水递到她嘴边,“喝水,全都吐出来,反复漱口。”
他记得上次童云千沾酒之後的恐怖反应,不曾想接吻的那点酒气也能激起她的应激反应。
邵临折眉,自责不已,急着给她喂水:“听话,先漱口,这跟喝酒不一样,别怕。”
就在他握着她的右手,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双手绑起来防止她自残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推拒的童云千忽然停下了浑身颤抖。
邵临的动作也停在原地,观察她。
客厅陷入安静。
半晌,童云千动了动自己放在他掌心的手指,慢慢擡起被乱发遮住的脸。
她神志清澈又惊愕的眼眸映入他眼底。
邵临试探着问:“怎麽了?哪儿疼?”
童云千说不出话。
她确定,刚刚那种颤抖的前缀反应,绝对是沾酒後创伤後应激障碍的开端症状没错。
她为数不多发病的时候,都是伴随着浑身抽搐然後就失去理智地喊叫,自残。
可是为什麽?
为什麽……
她的发作就这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