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怎麽反应都不对。
面前人敞开塑料袋给她,“挑挑,请你喝。”
童云千往前一步,看见他袋子里买的全是生可乐。
她默默擡眼看他一下,悻悻後退。
“……”感觉像故意的。
邵临轻嗤,“看不上?”
“不喜欢喝生可乐。”她如实说:“不够甜。”
他笑了一声。
…………
兄弟俩在前面,邵临一上了车就蒙着卫衣兜帽睡觉,邵贺新倒是一直在和她们搭话。
童云千坐在邵贺新的斜後方,总是能从後视镜看见他往後瞟来的眼神。
长条状的镜片仅仅展示着他的桃花眼,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更大。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抵达郊外。
邵贺新的朋友早就订下了河边最好的位置,他们到的时候,早到的人已经在扎帐篷了。
因为总是跟在邵贺新身边,所以这些跟他玩得好的二代们多少都对她面熟,打招呼叫他们过去。
十一月崇京已经冷了,他们订的地方是整个度假区地理位置最便捷的,步行抵达河边,附近就是连带着出租的民宿别墅。
童云千柔柔弱弱的,又是邵贺新带在身边的妹妹,没人敢让她干粗活,她溜来溜去到最後就领到一个去旁边供水池洗苹果的活儿。
度假区定位中高端,冬天连室外的供水池的水都是温热的,她慢吞吞洗完了水果往回走。
走到最外面的帐篷背面的时候,童云千听见有人站在河边说话。
因为帐篷的遮挡,对话的两个人并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所以你是为了云千?”
童云千的步伐被邵贺新的声音打断,一下子愣在原地。
“张昊那天在现场,他刚刚问我是不是我让你这麽干的。”邵贺新踩着河边的碎石,表情严肃不解。
邵临蹲下,挑了个石头在手里掂着,“你怎麽说的?”
“我怎麽说的重要吗?”
他说:“你不是多管闲事儿的人。”
“哥,虽然事情让舅舅平了,我还是觉得你太冲动。”
“当天所有在场的人都是证据,留了把柄不说,你都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麽传你。”
邵临擡眼,“你觉得我是冲动?”
邵贺新点头:“他欺负云千是不对,但解决办法有那麽多,你偏偏选了代价最大的一种。”
“而且你和云千才接触多久?我有点不懂你。”
“如果你是因为我和她的关系好才出手,你也应该先问问我。”
“你就没想过,如果舅舅不出手,老妈又被他们架着,真要闹起来你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儿。”
童云千站在帐篷後面,攥着果篮的手紧了紧。
果然,当时事态肯定很糟糕。
道理都明白,但不知道为什麽听到邵贺新的这些话,她莫名有些失落。
“我不在的时候,你什麽时候多了个小名啊。”邵临的嗓音再度响起。
邵贺新不懂:“什麽?”
他手指摩挲着石头表面,擡眼嘲谑:“事後诸葛亮。”
“哥。”邵贺新无奈了,肩膀塌下去:“我明明是担心……”
“我跟你不一样,要是事事都想清楚了再行动,估计我都活不到今天。”邵临站起来,对着河面眯起一只眼瞄准,手臂一挥把石头打出去,“你说我是因为你,才为她打了贺仕。”
石头再河面上飞出漂亮的连环水漂。
他偏头,笑得有些懒,眼神却锐利。
“那我问问,你跟她什麽关系?”
童云千站在後面听到这一句,心跳恍然漏了一拍。
每一秒被无限拖长,让她疯狂挣扎着抉择不定。
是留在这听邵贺新的答案,还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