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不管被打多少拳都不放手,双手禁锢着她的肩膀,低下头去叫她:“哪儿疼?有人打你?”
“童云千,说话。”
贺仕见事态不对,赶紧澄清:“没人打她,她那脸是自己挠的,她就喝了一口酒而已。”
邵临停顿,擡起眼。
像看死人似的乜了眼他。
贺仕後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胆战心惊却强撑着面子试探。
“邵临,你跟她什麽关系。”
“邵贺新让你来的?”
童云千刚刚把自己的脖子和脸蛋都挠破了,现在一哭,眼泪的咸更刺得伤口疼,一疼反应就更激烈。
“疼!耳朵疼,脸也痛,我哪里都疼呜呜……”
“妈妈……妈我疼……”
“救救我……”
邵临眉头压到了最深,握着她两个手腕不让她再碰伤口,直接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双手被禁锢着她更害怕了,扭动起来擡腿踢着他。
邵临弯下腰去,生硬地哄她:“想不想不疼?”
“想不疼就搂我脖子。”
童云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像是认出了他,又像是不认他。
她抽着鼻子,试着松开攥拳的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肩膀。
对方搂住自己脖颈的同时,邵临勾起她的双腿,把人公主抱了起来。
即使双脚毫无安全感地离了地,可落入他怀抱时,童云千的秀眉还是舒展了很多。
像是找到依靠,颤抖惊悸的灵魂找到了可以栖息的,高耸宽厚的山脉。
靠着他的胸膛,没过半分钟童云千就虚脱晕了过去。
女孩晕过去的瞬间,人似更轻了几分,落在他双手之中像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白纸。
邵临垂眸睨着她满是红痕和泪的脸蛋,和此刻安安静静睡过去的神态分外割裂。
顾莱还在外面等。
当时童云千发消息说临时不能去了,她得赶紧去接妹妹,幸亏他多问了一句地址。
她突然爽约,邵临也没什麽兴致了,把饭菜打包带着,送顾莱回去跟孩子一起吃了。
顾莱提议开车送他,顺便去看看童云千这边有没有事。
毕竟姐妹两个女孩在外面可能不安全。
这才有了当下的场景。
邵临抱着人被一路打量,出了会所。
顾莱倚着车门,看见这一幕吓得烟都掉了,赶过来迎他:“怎麽回事?哎呀,这脸,她的脸……”
她赶紧开了车子的後门。
“她自己挠的。”邵临交代,弯腰把童云千送到车後座躺好,“被灌酒了,精神状态不稳定。”
“不知道醒了以後还会不会接着疯,先送医院吧。”
顾莱看着倒在车里可怜巴巴的女孩,不敢想象她在里面受到了怎样的欺负,叹气:“好,先去医院。”
邵临正要抽手,衣物忽地被拉住。
他一愣,回头,看见躺在後座的童云千伸着手死死拽着他,说什麽都不撒手。
人都还晕着,手上却丝毫不松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