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又要疼好多次。”申姝趴在工作躺椅上,“真的後悔死了。”
“洗吧姐姐,我预算充足,只要卸干净什麽都豁得出去!”
顾莱扭头,问旁边一直在发呆的童云千:“她这是失恋了?”
童云千回神,表情也有点复杂,点头就算是概述了结局。
顾莱拍拍手:“好吧,既然这样就一口气做到底,”
说完领着申姝进了房间去清洁皮肤,做术前的准备。
童云千留在大厅里等待。
她坐着,翻阅店里摆着卖的耳饰图鉴,想起刚刚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女生,擡手摸着自己柔软圆润的耳垂。
虽然心里苦涩,但她却不难理解为什麽贺新哥会喜欢那样的女生。
连她看见了对方的模样,都很难生出厌恶来。
想必是一个全方面发展,无论什麽都很优秀的人吧。
童云千揉搓着耳垂,直到都有点捏疼了才松了手。
顾莱出来拿东西,看见她坐在原地发愣,“怎麽了?”
她擡头,犹豫须臾问店长姐姐:“我看有打耳洞的服务,请问,店里打这个的话,费用是……?”
“你想打耳洞?”顾莱很意外,“上次你朋友不是说你怕疼吗?又不怕了?”
她笑了好几声,“一个多月没见,你们这些小姑娘怎麽都变得这麽奇怪。”
她给童云千倒了杯水,“虽然打耳洞是再平常不过的项目,不过就像我刚刚说的,女孩的身体很宝贝,不要因为冲动就在身上动手脚。”
“而且,你不是很怕疼吗?”
“我先给你朋友洗文身,你在外面可以多考虑考虑。”
对方明明是善解人意的言语,落在童云千耳朵里却像是一把揭开了自己见不得人的自卑和急迫。
她紧握杯子,抿紧了嘴唇,有些失措。
这时,处理室传出申姝和顾莱的聊天对话。
“姐姐,没想到邵临竟然是你们店里的文身师!他家里贼有钱你知道不?”
“哈哈哈,我知道,不然你以为LLai。tattoo前面那个L是谁的L?”
“啊!竟然是邵临的临!”
“是,当初我的能力只能在偏僻远郊开个三无小店,是邵临後面出钱让我把店开到这里,这家店有他一半多吧。”
听到这对话,童云千从沉浸在邵贺新初恋的事情上挣脱出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坐着的沙发是上次邵临躺着的那张。
那次在文身店偶遇的场景一幕幕袭来。
当时他就坐在这儿,明知道她和邵贺新的关系,还故作陌生人似的懒洋洋调侃她。
童云千眉眼不自觉松弛下去,微微一笑。
真的是个很恶劣的人,性格那麽糟糕。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
申姝的文身少说也要洗个大半年,做完第一次顾莱让她早些回家敷上药静养,申姝垂着泪珠哭唧唧地就走了。
一路骂骂咧咧直到童云千听不到为止。
因为要打耳洞,所以她留下等顾莱帮自己做。
“我要收拾一下,你稍等哦。”顾莱洗了手,站在屋子里对外面喊。
童云千应了一声,看了眼店外的艺术区街景。
时间已经逼近傍晚,秋日的傍晚天蓝得很深,在街灯亮起之前浓郁着路面的颜色。
“考虑好了?确定要打?可能会有一点疼,後续也要注意别让它发炎。”
她放下水杯,“嗯,我想打。”
顾莱笑着说好,然後就去换衣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很多,虽然她没有主动问,顾莱却对她讲了很多关于邵临以前的事。
没一会儿,她在休息室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出了什麽情况急匆匆走出来,捞起衣架上的大衣,看着童云千对电话那边说:“嗯好,我知道了这就去,真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费心了。”
童云千怔然:“怎麽了?”
顾莱面色急切又抱歉:“我女儿小学两年级,班主任打电话跟我说她跟学校同学闹矛盾了,把人家小男生脸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