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上了岁数还是管理能力退步,精力没有放在集团上面,邵漫所领导的几条産业链在四年间赔出了惊人的数额。
因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版块和股票走势,所以这一次的会议意图在弹劾她作为CEO的执行和决策权利。
邵漫看着运筹帷幄,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她这些年能一直和邵敬之形成对立对峙,自己阵营里的股东不在少数。
但之後随着会议内容的进展和投票形式,她的表情渐渐变了,淡然的神色逐步裂开,渡上惊愕和慌张的细微动作。
四年间,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邵临作为邵敬之的隐形利刃,早已打通了董事会绝大部分的股东。
不是将他们的股份收购,就是通过谈判建立了更为深厚的利益关系。
曾经那些股东看中的是邵漫背後前途无限的两个儿子,如今气势最盛最锋利,最有野心的邵临已经投靠了邵敬之,而且除了邵敬之自己的産业和资源,邵临单打独斗搞出一个新兴産业的技术龙头eclipse,这舅侄俩放在一个阵营,赢面太大,跟随他们明摆了只赚不赔。
于是纷纷倒戈投向邵敬之麾下,重大决策上,在董事会听从他的意思行事。
接着这次会议,邵敬之和邵临正式对外公布他们现在的持股——已经超过了邵漫的持股。
邵敬之压倒性地成为邵光集团的最大股东,更是绝对的董事长。
董事会商议投票一旦结束,邵漫在首席坐了十几年的这把椅子将会假手于人。
她仍然会是邵光持有多数股权的大股东,但很难再继续成为那个运作权势,驰骋商圈的邵漫了。
会议眼见着就要结束了,事情已然落定了结局。
猝不及防受到致命攻击的邵漫第一次在外面恼羞成怒,丢失了冷静得体的外壳。
她气得额头青筋突起,瞪着眼睛质问邵临:“你是为了她对吧?就为了她!你能跟我对着干到这个地步!!”
“邵临!我是你亲妈!!”
“你个白眼狼!”
在场的其他股东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面对妹妹的歇斯底里,邵敬之没有说话,看着助理已经拟好的各项流程手续,馀光看了眼被骂却丝毫没变动的邵临。
邵临手里玩着一只钢笔,虽然难得将西装穿规矩了,可懒洋洋的坐姿仍然暴露他不规矩的骨性。
他笑了声,“邵总,要发脾气就别这麽好面子,骂得还没在家里三分之一难听。”
“我从没说过你不是我亲妈。”
他歪头,给出最後一句嘲讽:“岁数这麽大了,在家养老吧。”
“位置腾出来给有能力的人,给邵光续续命,能保你躺着吃红利到死。”
邵漫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彻底疯了,躁郁发作,在会议室大闹起来。
“邵临!我当初就该生了就掐死你!”
“他当初一头撞死在高速桥洞的时候怎麽就没带上你去死啊!”
“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算个狗屁邵家人?你不配坐在这儿拥有我继承给你的邵光股份!!”
“别忘了当初你没人要,是谁给了你一口饭吃,才有你现在!”
邵敬之坐在主位,眉都没皱一下,擡擡手示意。
早已准备好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去拦截。
谁承想,金字塔顶尖的这个会议室能热闹得像市井菜市场。
远在董事办公室的童云千看到这一幕,邵漫的脑海里的那句“你是为了她对吧”在耳畔来回回荡,震得她眼眶发胀。
须臾,她默默摘了耳机,站了起来。
童云千没有等听邵临的话等他回来,而是收起东西离开了办公室,留下看过的合照在桌子上。
…………
童云千离开邵光大厦之後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工作的展览现场。
而是买了一些东西,带着一束花到了某座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