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不管不顾与对方搏斗起来,拳头挥得又重又狠,一开始两个三个保镖面对下了重手的邵临有些招架不住,但後来扑上来帮忙的保镖越来越多——最终他被五个人制服,按在地上。
“我说过不答应你吗?!”他拼命地对触不可及的邵漫吼问:“就这麽几天你都等不了吗?!”
“为什麽非要告诉她?为什麽!”
邵漫愣了愣,偏头看向身边的丈夫,似乎明白了什麽。
“贺柏高。”邵临鼻青脸肿,脸颊被地上的玻璃划破,眼红得快要滴血,气得发笑:“我-操-你祖宗。”
邵漫气得头昏脑涨,命令保镖们:“给我打,给我往死打他!!”
邵临挨着保镖的教训,一边挣扎一边宣告着:“我一定让你家破人亡。”
“我要让你们尝尝她的苦,我一定……”他又挨了一拳,咳着继续说。
“让你们给她跪着求饶。”
邵漫笑了,气得倍感荒唐,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宣告:“我给她求饶?!”
“邵临,你还给我听好了,你敢继续跟她在一起,我保证,不管她逃去哪儿,我都不会让你们好过!”
“我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邵临快要被打得人事不省的时候,邵漫的私人助理冲进来,对楼上的邵漫喊:“邵总!先别打了,邵董来了!!”
“邵董说,谁都不许动大少!”
【你确定你喜欢邵临的所有状态?】
【哪怕他那天跟个真超雄似的发疯把一切都搞砸了,把伤天害理的事都做绝了,你还喜欢他?】
【如果有天,他真的不顾一切把所有人都害了。】
童云千对朱盼笑。
【最先受伤的肯定是他。】
…………
…………
夜晚,医院住院部已经完全静谧起来。
走廊关了一半的灯光,护士们偶尔走动,观察病人们的输液情况。
单人病房里,月光皎洁明亮,撒在苍白的病床被褥上。
童云千坐在床上,目光空旷,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她的长发松散的披着,乌黑如瀑,在月光照耀下泛着光泽。
童云千握着两个完好的核桃,无助地扣动。
因为失语症状伴随着四肢的不协调,医生让她伴随疗程,试着多做一些手指的精巧活,刺激神经恢复。
但是一晚上了,她仅仅只能保持握着核桃的姿势。
她连核桃都剥不了。
童云千知道自己不正常了。
听不懂别人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她这个样子,跟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她仰着头看月亮,下巴悄然发抖,攥着核桃的拳头嘭,嘭,嘭地锤着自己的腿。
就在这时,房门被扭动,有人走了进来。
邵临似乎是没想到童云千还没睡,步伐踉跄地进门,直接对上她的目光,顿在原地怔忡。
童云千看到他时的哀愤神色一闪而过,却被他精准捕捉。
两人就这麽对视,足足过了两分钟,最终,她默然别开眼神。
她略带抵触的目光刺得他喉结哽动,身形更僵了。
童云千一直扭着头,听声音,他似乎是在床边坐下了。
她握着核桃的手指开始不安地搓动起来。
童云千不开口,不看他,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病态。
病房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躁郁,想要撕碎这里。
“恨……”她隐忍着,像是肿胀到濒临破碎的气球,“我,恨……”
话说不清楚,人也不知道该恨谁。
“啪。”她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邵临眸色一紧,立刻伸手去拦她,“别打。”
“我死!”她的手腕被攥住,像困兽一般发出哭喊,情绪十分激动,疯了一样想去殴打自己的脸和头:“啊!呜呜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