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邵临的生理性喜欢和心动双重攻击之下,自己对邵贺新那多年的少女仰慕输得太快,碎得太散。
所以她对邵贺新总有几分羞愧,即使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曾经喜欢过他。
邵贺新攥紧她帮忙捡起来的药品,指关节微微泛白。
“你的对不起,是指什麽?”
在会所的时候因为邵临的突然介入,打断了她本来准备好的拒绝,没想到没过几个小时就又有了和邵贺新独处把话说清楚的机会。
答应别人的表白是人生第一次的体验,但拒绝别人的表白并不是。
从初中到大三,上学的时候并不缺乏喜欢她并勇敢对她告白的男生,她也一个个都拒绝过。
可是明明对别人说过很多次的话,在面对邵贺新的时候,童云千却觉得无比的难以啓齿。
“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这样的话,从来都不是她准备给邵贺新的台词啊。
童云千无数次试问过自己,可每一次的假设都让她又一次感受到自己那颗被邵临填满的心。
“有很多事情都想跟你说对不起。”
“非要有一件事排在第一的话,”她声音有些抖,不敢看他:“你就当……是我回答你在会所大厅的那些话了吧。”
邵贺新肩膀彻底塌了下去,反而爽朗笑出两声,擡眼望着她:“云千,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了吗?”
童云千把目光一点点挪回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与他对视着的。
“我。”
“我想对他好一点。”
邵临太苦了,我想对他更好一点。
把我有的,最好的,都分给他一点。
…………
因为邵贺新和几个富家子弟的争执归根只是互相熟络的朋友们之间的矛盾,架打完了,各自都冷静下来,各家派来的律师坐下一谈,这几个人也就不在派出所继续追究了。
有什麽事,出了派出所才能跟邵家要更高的价。
签完和解书,这场聚会的男男女女各自四散回家。
当时一起造谣後又一起殴打邵贺新的那几个公子哥却没有各自回家,因为没醒酒,不服不忿的浑劲还没消去,他们扎在一起走在路上,计算着找个地方搞个消遣的第二场。
律师们和司机们只得纷纷离开,随他们去哪继续玩。
到了凌晨,就算是酒吧街也已经人烟稀少了,只有两侧酒吧夜店亮着刺眼的霓虹灯光,将化了雪有些湿润得地面映得五彩斑斓。
一群人脸上还挂着彩,骂骂咧咧成群结队地往目标的酒吧走去。
他们嘴里污言秽语,带着邵贺新邵临和童云千的名字,用尽了恶毒的词汇去编排。
在某个瞬间,从窄巷中窜出几个黑色的影子,几乎是同一时刻令他们所有人闭了嘴,只剩下鞋底挣扎时在路面上滋滋滑动的难听噪音。
五六秒之後,酒吧街大道上恢复了安静,将最纯粹的霓虹灯光还给雪融地面。
…………
“啊!!”
“草!他妈谁啊!”被强拉硬拽进了巷子的富家子弟,被绑架自己的黑衣保镖扔在地上,摔得骨头都快裂了。
几个富二代无一不是被这麽对待,倒在地上嗷嗷乱叫,有的挣扎起来想反抗,又被来者一脚踹回去。
他们喝得人事不省,一倒在地上两眼昏花,哪还有站起来据理力争的体力。
“噗呲。”
这时,一声易拉罐被打开,汽水噗噗冒泡的声音响起。
奇异地打断了这几个人骂着的脏话。
倒在最後面的男人往前看,才知道让自己这几个哥们闭嘴的不是汽水的声音,而是——
邵临坐在巷子最深的集装箱上,一到了深夜,潮湿肮脏的地方自然成了他绝对主宰的场子。
他单手捏着一罐还在冒泡的生可乐,歪头斜眸睥睨着他们这些醉烂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垃圾。
这几个人当然也认识邵临。
比起一向和气的邵贺新,他们敢上去动动手,面对这位臭名昭着的阎王爷,光是对视,在想一想他特地来堵他们的目的,这些人就纷纷闭了嘴。
邵临消息灵通,童云千接到电话赶去派出所的同时,他在家里也得知了邵贺新在会所的“壮举”,来龙去脉随便一问就全清楚了。
他灌了一口刺激味蕾的生可乐,咽下以後,吊儿郎当问他们:“哎,我打听打听。”
“你们怎麽骂我女朋友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