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漫忽然擡眸,眼刀像剑一样锋利,突然爬起来抽出桌子上的水果刀刺向了他。
邵临躲得很及时,水果刀擦着他的手臂划过,但还是剌进了皮肉,血腥味一下蔓延出来。
见了血,邵漫划拉一下扔了刀,又恐慌地哭了起来,抓住他撕扯:“她该死!她就该死!”
“他们都该死!哈哈哈,你也是……”
“你们都欠我的……”邵漫精致的脸在崩溃的时候折出了道道皱纹,曾经的青春不复返,幸福的中年生活下隐藏的是无法消除的污点。
“都欠我的……”
她抓着邵临昏厥过去以前,念出了那个名字。
“你死得好……赵汐。”
…………
“你说的什麽鬼话。”童云千压眉。
从心底不喜欢听到有人这麽自轻自贱贬低自己,更何况是他,心里更别扭了。
王子步伐有些快,行走之间颠得她摇来晃去,腰肢太软挺不住,邵临用胳膊夹着她的身子,大手收紧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
他低头瞧她,“你现在跟我说话还真不客气。”
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飘忽道:“没人天生低人一等。”
“你不想说实情可以不说,但没必要这样说自己……”
邵临往後仰了下,眉峰微挑,总结:“你还是心疼我了。”
童云千讶然:“你哪句话听出我……”
心疼这个词放在他身上,怪害臊的。
她说不过这个无赖,只能转移话题,看了看低眉顺眼完全听从他的马儿,“你好像技术很好。”
“也学过骑马吗?”
“你这个也,是拿我跟谁在比?”他换了个方向继续骑着马走。
童云千双手攥紧马鞍扶手,光是挺住腰杆维持平衡就很困难了,还要应付身後人的问话。
“嗯……就,贺新哥……”
邵临威胁似的“嗯?”了一声。
还敢在他面前“贺新哥”?
她心领神会,一激灵立刻纠正:“我说邵贺新,是邵贺新,朱盼和任宽他们都学过骑马。”
“学过,但不是从小学。”邵临带着她骑马跑起来,“回邵家以後学的,速成。”
童云千疑问:“学个皮毛倒不难,但要是做到和他们一样像模像样的,应该不容易吧?”
邵临看她一眼。
意外她总能抓住这些几乎没人关心的细节问题。
他继续说:“没招儿啊,得在短时间内从混混小流氓变成邵家大少爷。”
“做不到别说当少爷,连口饭都没你的。”
“邵贺新会的我都要会。”他嗤笑一声:“但是归他的那些东西,我一毛都不能沾。”
“所以你说。”邵临腾出右手,绕起她散落到耳後的一缕黑发,手指擦过她耳廓。
摩擦的痒意传来,童云千後脊一僵。
他想着前不久邵贺新站在面前质问自己的画面,还叫他不许对童云千动心思。
只觉得好笑。
“我是不是才是那个一直受委屈的?”
“我要的又不多。”邵临帮她归好散乱的头发,像赏玩珍宝般拈着她的发尖,“他是不是不该跟我抢?”
童云千伏在马背上回眸,“你要什麽?”
邵临只是睨着她,却不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察觉到了他眼里的占有欲,迅速眨了两下眼睛,扭回头,只将发红的耳尖暴露给他。
氛围陷入暧昧的安静中,邵临的电话打来得十分及时。
他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来,抽出手机看了眼,接通:“嗯,怎麽说。”
童云千坐在马上看风景,默默听着他打电话。
“时间太久,确实不好打听。”邵临听完对方汇报後说了句,算是安抚,另外因为今天和童云千又提及生日当晚的事,他又想起邵漫晕厥前提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