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来的软发扫在眼皮上,痒得邵临眉骨耸动。
“别动。”
“就待这儿。”
童云千感知着狂乱的心跳,被他禁锢着僵在原地。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对方的手很大,骨骼的走势漂亮标志,虬起布满的青筋彰显男人的力量感。
每次看着他这双有力的手,她就能清清楚楚意识到——对她而言,自己面前这个人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一个比贺新哥还要成熟,阅历凌驾于他们这些还没走出象牙塔的男人。
他总是没意识地做出这些越界的动作,留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慌张失措。
童云千心想:难道他对别的女生也会这样吗?
她有点闷气。
说不定的,连习真都说,这家夥是个看上去就女人缘爆棚的性感类型。
他勾勾眼睛动动手指,数不清的女生就会扑上去吧。
“说。”他忽然开口。
童云千一激灵,“……什麽。”
邵临压着眉眼,流露着痛苦,声线很低。
“说话……”
“再说。”
她不懂他的意思,一头雾水:“你什麽意思……等等,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要吃药吗,有止痛药。”
“还是,我打急救接你去医院?”
“邵临,邵临?”
“你说话呀。”
她叽叽咕咕自说自话间,邵临紧绷的腮颊松弛了不少。
他握着她的手腕,拇指下意识摩挲两下,抚着她细腻的腕脉。
童云千语塞,尾骨骤然一溜串的发酥,强行抽回手。
“不……”
不要这样摸我。
头疼像海浪一样一阵阵地拍打又褪去,邵临艰难睁开眼,迷离地瞄着近在眼前的脸庞。
两人在寂静的氛围里对视,视线粘稠纠缠,说不清的情绪在暗处流窜。
须臾,邵临忽然说:“脸红什麽。”
羞耻情绪像股热汽打过来,童云千倏地摸了下脸,急着反驳。
“我没。”
“这麽黑……你怎麽看出我脸红。”
邵临趁着头疼过劲缓了口气,喉结滚动,“你刚才要问什麽。”
“嗯?”
“听你说要问我什麽。”他说:“想说什麽赶紧说。”
“我困。”
童云千看着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一下子不知该怎麽开口。
要怎麽说才显得她没那麽在意呢。
“就是……我中午,听见你和贺新哥……”
“在河边,就是……”
“我想知道,贺新哥……他怎麽……”
她吞吞吐吐说不明白,就在这时,一楼某间卧房突然传来开门声。
童云千吓得冷汗出来了,一楼住的都是男生,是,是贺新哥出来了?
不对,让谁看见他们大半夜在沙发拉拉扯扯都不好吧!?
童云千想跑,可是这个时候往楼梯跑会直接撞上出来上厕所的那个人。
她急得哼唧,听着那脚步声走近,已经没有反应的时间了。
这时身边的人再度握住她的胳膊,天旋地转之间,童云千被拉进一堵温热宽广的怀抱,嘴唇也被捂住发不出惊叫。
“靠……怎麽离厕所这麽远……破别墅一楼就一个厕所……”喝醉的男生扶着墙走出来,像是听见客厅有动静,迷迷瞪瞪借着月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