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没干什麽,邵贺新也不至于气成那样啊。”
“他妈的要是我哥哪天撬了我的墙角,还是这种档次的小美女,我也急眼!”
背对着门口的男人此刻忽然冒出一个邪恶的讽笑,“你们还是太一般了,撬墙角怎麽了?”
“她落在人家亲兄弟俩手里,明面上是谁女朋友有什麽区别?”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不了邵临玩够了,再给邵贺新呗。”男人端着酒杯,边笑边说。
另一个人猥琐地补充:“说不定人家兄弟俩就喜欢玩三人行呢,那多爽啊,跟片里似的,一个前面一个後……啊!!”
嘭的一声巨响——!
衆人愕然地从邵贺新身上,挪到被装酒的冰桶砸中的猥琐男身上。
一向稳重温和的邵贺新此刻浑身沾染戾气与怒火,眉眼阴黑的时候透出几分与邵临相似的感觉。
其他男生暴跳起来:“我草邵贺新!你玩命啊!跟兄弟们干嘛啊!?”
“兄弟?我?跟你们这帮畜生?”邵贺新偏眼,冷冷回问。
跟着从外面回来的任宽看见自己的朋友被他一桶甩在地上半晕不晕的,也被邵贺新的架势吓着了,他意识到事态不对,赶快圆场:“贺新,算了算了,一帮喝多了的傻逼你跟他们较什麽劲?”
邵贺新本就心情糟糕,又听到这些对童云千的污言秽语,早就懒得再说什麽场面话解释。
他慢慢把袖子撸上去,捞起旁边一瓶没开瓶的啤酒,阴凉地重复刚才某人的话:“要不是我们过去撞见了,这会儿还指不定谁鼻青脸肿。”
邵贺新慢慢把目光对准下一个目标,勾唇冷笑,拿酒瓶指向他:“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鼻青脸肿的会是谁。”
下一秒,聚在不远处的女生们“啊!!”的一下纷纷闭上了眼。
原本其乐融融的聚会包厢成了打架斗殴的现场表演。
…………
朱盼接到任宽电话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看见邵贺新坐在走廊长椅上,额头脸颊和嘴角全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沉着气走过去,恨不得踢他一脚:“一打四?平时练的散打可算是有天能实战一次了是吧!!你他妈有病啊?以为首富的儿子打架就不犯法的是吧?!”
邵贺新打了一场痛快的架,被民警严厉批评罚完款以後,到现在反倒有种丧家之犬的落寞。
他轻笑,垂眸,始终不说话。
朱盼从任宽那里大体知道了情况,眼眶有些热,质问:“我就想知道那个童云千有什麽好的,你让你疯了一样做事不过脑子!”
“在你的包里喝酒的能是普通人吗?你今天一打,邵漫阿姨回头要卖多少脸面赔多少礼才能给你擦干净屁股?”
“那些人的父母不趁机从你邵家的金库里扣走一块都绝对不会松口!”
“我就是太给他们脸了。”邵贺新苦笑摇头:“才让他们什麽话都敢往外说。”
“我就是一直在过脑子,我做什麽都过脑子,分析利弊在动手,”他擡眼,看着朱盼说:“我才会失去我想要的。”
朱盼忍着不让眼泪掉下去,倔强道:“你只是上头了,邵贺新,她不值得。”
“她给得了你短暂的兴奋和喜欢,但她不能帮你走得更长远。”
“醒醒吧,现实一点儿。”
邵贺新再度把眼睛垂了下去,像是自问:“那凭什麽他就可以。”
“他就可以想干什麽干什麽,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你让我现实一点,凭什麽他可以不现实。”然後把浮夸浪漫的事都做尽送她。
朱盼看着这样的邵贺新,心中失望和酸楚汹涌不止,气得把手里的药袋甩在他身上,啪嗒一下,碘伏和棉签零散掉落在地上。
“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是个没本事又没魅力的男的。”
邵贺新不为所动,只沉沦在自己的情绪里。
就在这时,一道柔软又清亮的声音从派出所大厅门口传来。
“您好!我想问一下刚刚……”
几乎是瞬间,邵贺新擡起了目光,唰地寻向声音的源头,原本阴湿的眼神顿时重振旗鼓。
看见童云千的时候,邵贺新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擡手招呼。
他就知道,她不会一点都不关心他的。
然而下一刻——“姐!我在这儿!”童习真的呼唤响起。
完全没看到邵贺新的童云千顺着妹妹的声音,笔直地略过他所在的方向,直奔童习真而去。
童云千跑到被吓傻了的童习真面前,拍抚妹妹的肩膀安慰着。
她那小脸一如往日,柔软又艳丽。
此刻却像根棉花做的针,刺穿了邵贺新的心脏。